開著車無所事事,又不想回工作室,干脆去了那天池年帶他去的弄堂。
弄堂依舊是那天的模樣,在這座現代化的大都市里,頗具世紀初的年代感。
沒有比這里的人更會形容自己的了被大城市遺忘的角落。
可當他拿起相機準備找到那天的心情拍照時,卻總想到那天的情形。
那天,他是回到工作室,看到副駕的座位沾到的一點暗色的血跡,才知道池年的手臂流血了。
可是一路上,她始終只字未提,甚至在他問她有什么想說的時候,也只是說了解相機對他有多么重要。
相機自然是重要的,甚至如果再來一次,他也一定會選擇救相機。
可他只是不明白,怎么會有人這么傻,受傷了都一聲不吭,還在替別人找原因。
所以在發布會上露面,也是因為她的邀請,盡量能彌補一些吧。
隨意地拍了幾張照片,構圖、光線都很好,卻總少了份那天的感覺,即便看起來很完美。
喻澤最終興致缺缺地回了工作室。
晚上程諾來找他時,順手看了看他今天拍的照片。
喻澤也沒有在意。
卻沒想到程諾突然說“技術下降了連對焦都對不準,不過挺有靈氣的。”
喻澤不解,拿過相機察看,而后才發現程諾看的是池年前幾天拍的照片,他之前一直忙著創思的片子,沒有整理相機的相冊。
最后一張也許因為他叫了她的緣故,對焦虛了,只拍到弄堂外那棟破舊大樓的一角。
可其他的
他一張張地翻看。
書社、理發店、狹窄的弄堂,自帶著一股小姑娘的柔和爽朗,仿佛連時光都慢了下來,娓娓道來著一個關于二十年前的故事。
就像程諾說的,技術也許不精進,卻很有靈氣。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在第二天來了一趟創思。
創思的兩棟大樓之間有一家咖啡廳,落地窗的位子剛好能看見a座的出口。
喻澤坐在落地窗后,偶爾懶散地看一眼窗外,誰能想到,幾年前的創思還在那個弄堂外的簡陋樓房里呢
直到小姑娘的身影出現,喻澤挑了挑眉,微微坐正了些。
今天的池年穿著件雪紡的襯衣和寬松的黑色長褲,小尖頭平底鞋,頭頂的馬尾一搖一晃的,白凈的臉上卻有些疲憊。
看見他的時候,池年瞇著眼睛露出一抹笑來,走到他跟前“喻先生,是之前忘記了什么事情嗎”
畢竟線條工作室和創思的合作已經結束了,她本以為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喻澤扯唇笑了笑,搖搖頭,從一旁拿出一個紙袋推到她面前“你有東西忘拿了。”
池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打開,隨后驚喜地睜大眼睛。
是她那天在弄堂拍的照片,沒想到喻澤全都洗了出來,甚至包括最后拍糊的那張舊樓房的照片。
“謝謝喻先生。”池年笑瞇瞇地說,心情開闊了些。
喻澤看著她,這一次倒比剛剛勉強的笑自然很多“謝太早了。”他懶洋洋地開口。
池年“啊”了一聲。
喻澤勾了勾唇角,睨了眼桌上的照片“有個小小的問題。”
“什么問題啊”
喻澤沉思了一會兒,手撐著咖啡桌,揚了下眉梢“不知道池小姐有沒有興趣成為一個獨立攝影師”,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