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里只有輕音樂靜靜地響著。
池年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怎么也沒有想到,喻澤要和她說的是這件事。
獨立攝影師啊
喻澤看著眼前小姑娘明顯怔忡的表情,眼睛都瞪大了,忍不住扯唇笑出聲來,曲指敲了敲桌面“回神了。”
池年反應過來,仍有些不解“你是說,我可以成為一名獨立攝影師”
喻澤點點頭“當然還是要看你自己有沒有興趣。”
她當然有興趣。
池年的眼神亮了下,卻很快又暗了下去,沉思了一會兒認真地說“可我根本沒有經歷過系統的學習,只知道按下快門。只是當成興趣還好,當成職業,我怕自己根本做不到。”
喻澤倒沒有選擇說服她,只又懶散地靠回了椅背,長腿微微舒展了下“像不像我們相親的時候”
“啊”池年被他跳躍的話題說的滿眼問號。
喻澤挑了挑眉“你還記得那天你說了什么嗎”
池年依舊不解。
喻澤勾了勾唇“你說,如果我是喻澤的話,那么我的水平退步了。”
池年“”
藝術家果然很記仇吧,她那時只說了句當時的直觀感受,就被念到現在。
喻澤看著她明顯在腹誹的眼神,低笑“放心,不是興師問罪的。”
說著,他想了想“如果你提前知道我是喻澤,還會說我退步了嗎”
池年抬頭看著他,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應該不會。”
喻澤聳聳肩,不意外她的回答“不少人知道片子是我拍的后,總要把那張片子的瑕疵也過度解讀成我刻意地安排,可我知道,那真的只是瑕疵而已。”
“池年,你說得對,我的確退步了。”
池年不好意思地笑笑“可你即便退步了,依舊拍的很好。”
比如,她那天就看得入迷了。
“我知道,”喻澤毫不謙虛地挑了挑眉,下秒卻又忍不住搖頭笑了一聲,“池年,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
池年搖搖頭“不知道。”
“我昨天又去了一趟弄堂,”喻澤眼里的調侃淡了些,半瞇著眼睛,懶洋洋的,“拍了幾張照片后回了工作室,程諾翻看相冊時,略過了我拍的,說你拍的很有靈氣。我拿過來看了看”
池年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評價。
察覺到她的反應,喻澤低笑“光線、角度都有問題。”
池年一怔。
沒等她低落,喻澤又接著說“但就像程諾說的,很有靈氣,有故事感。這是技術無法做到的感覺。”
池年的眼睛亮了亮,閃閃地盯著喻澤,心里滿是被肯定的喜悅。
喻澤被她盯得怔愣了下“池年,你擁有的,是我退步的原因,”他想到工作室那些成箱的廢片,自嘲地笑笑,“大概是觸到瓶頸了,拍出來的都是華麗的展示品,沒什么溫度。”
池年看著喻澤,沒想到他這樣的藝術家也會有這么無能為力的時候,想安慰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不用想著怎么安慰我。”喻澤看著眼前小姑娘澄凈的眼神,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
池年被解圍,訕訕地笑了笑。
喻澤揚了揚眉梢,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想好了嗎除了薪資這方面可能短期內達不到你在創思的標準,其余的”
“池年,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
池年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