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這一晚格外不踏實。
只要一躺在床上,就忍不住去想,祁深就住在她的樓下,甚至自己的腳步重了,他可能都能聽見動靜。
卻又克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她以為他說的追她不過是說說而已,被自己裝作忘記含糊過去后,以他的驕傲不會再有什么動作了。
可是,他卻搬到了她的樓下,近到呼吸著同一片空氣,看著同一片風景。
池年煩躁地翻了個身。
手機響了一聲,池年被驚了一跳,旋即想到自己已經把祁深拉黑了,這才放心地拿過手機。
是段聞白發來的,問她準備什么時候拍攝,他好合理安排時間。
想到拍攝,池年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認真地在心中構想了下,要先和工作室報備一下,做好拍攝計劃,想清楚后,池年回復了段聞白,將拍攝時間敲定在兩天后。
段聞白很爽快地應了下來。
池年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許久悶悶地蒙上被子。
不能想了,睡覺。
第二天醒來,池年在公寓一直待到八點四十,才出發前往工作室。
出門時,祁深早已去公司了,二人并沒有遇上的機會。
池年不由松了一口氣。
去到工作室,池年準備將自己練習拍片的事情和喻澤說一下,卻沒想到喻澤并不在工作室。
仔細想想,好像從昨天自己離開喻澤的辦公室開始,喻澤便一直沒有再出現。
池年特地去詢問了程諾,程諾想到昨天喻澤煩躁地離開工作室的情形,頗有深意地笑了笑“他啊,最近有點煩,去臨市找靈感去了。”
池年“啊”了一聲。
程諾又說“不過臨走時他說了,你如果練習拍攝的話,時間自行安排。”
池年聞言心里一松,笑了笑道謝后轉身離開。
程諾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小姑娘消失不見才忍不住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喻澤的號碼。
通話很快接通,喻澤的聲音隨意“喂”
“我已經和池年說了,”程諾慢悠悠道,“不過你干嘛不自己和她說”
喻澤沉默了一會兒,才懶散地說“拍攝,忙。”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程諾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忙到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聳了聳肩,他是不信的。
池年回到工作室的正廳時,剛好看見林涵拿著一份造型設計的草稿,看見她后挑了挑眉“要去練習拍片了”
池年笑著應了一聲。
“模特選好了嗎”林涵又問,調侃,“之前見你去辦公室那邊,我還以為你找的模特是喻澤呢。”
“怎么可能,”池年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喻澤不喜歡被人拍。”
“也對,”林涵遺憾地聳聳肩,“長著那樣一張臉,偏偏不喜歡鏡頭,真是暴殄天物。”
池年“”
“不過話說回來,”林涵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湊到池年跟前,“你在創思待過,一定很了解創思總裁吧”
池年一怔,想到搬到自己樓下的人,語氣微妙地沉了沉“就還好吧。”
“之前只知道創思總裁很少接收采訪,僅有的幾次也都和科技財經有關,沒想到這次合作看見真人,”林涵仔細地回味了一下,“高冷又俊美,如果能把這人拉來拍幾張,肯定帶勁,可惜這樣的人物,只可遠觀”
池年想到祁深那張臉在鏡頭前被無限放大定格的畫面,頓了下,繼而扁扁嘴,違心地說“也就那樣。”
接下來兩天時間,池年一直在制定拍攝計劃和選擇拍攝場地。
段聞白的五官偏硬朗,到時拍攝可以從科技感、色彩、線條幾個大的角度來進行,但更具體的還需要依賴環境燈光等各個方面的感覺。
可在場地選擇上犯了難,攝影棚的布景單一,且燈光風機等各個方面都需要團隊的配合,不適合做練習用。
沒想到段聞白聽說后,二話不說發來了一張極具個性的民宿頂樓天臺的照片,據說是他朋友開的,并開玩笑地表示,他這也算是為朋友做宣傳了。
池年看著那間名叫“花間”的民宿天臺的照片,光和風都齊了,甚至夜間還有燈光秀的光柱,立即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