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祁深,歸功于她在創思做總助的那四年,讓她格外了解他的作息。
這兩天時間,她出門巧妙地避開了他習慣的時間,二人一次面都沒有遇到過。
這天,池年預定完場地后才下午兩點多。
奔波了一天時間,只吃了一頓早餐,池年回到家便直接累倒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想了想隨手訂了份炸雞。
等炸雞送來時,池年早已昏昏欲睡,看著香噴噴的炸雞也沒了半點食欲,最終惋惜地將其塞到冰箱里,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這一覺,池年直接睡到了傍晚。
彼時外面的天還殘留著最后一縷晚霞,將暗未暗的。
池年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才感覺到肚子空落落的,翻了翻冰箱,拿出炸雞剛準備吃,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池年愣了下,看著面前的炸雞,意識仍有些游移,起身去開門。
等到看清門外站著的男人時,池年眨了眨眼睛,瞬間清醒了過來。
祁深穿著白色襯衫站在門口,手中提著白色的紙袋,眉眼儼然一副山水畫,深邃又華麗,正看著她。
池年下意識地想要合上門,被祁深眼疾手快地擋住了,他抿了抿唇“你在躲我”
池年腦子一懵,皺著眉反問“我干嘛躲你”
“那為什么拉黑我”祁深追問。
池年頓了下,抿了抿唇“都辭職了為什么要留著前老板的微信”說完不等祁深開口,又說,“你有事嗎”
祁深擰眉,看著她滿眼不忿的小表情,停頓了兩秒鐘,語氣微松“拜訪鄰居。”說著將手里的紙袋遞給她。
池年懷疑地看著他。
祁深無奈“是真的,池年。”
為了合理地來敲門,讓陳揚給周圍的每一戶都準備了禮物。
池年“哦”了一聲,平靜地說“不用了。”
說完就要把門合上。
“池年。”祁深一手抵著門,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你準備一直這么躲著我”
池年聞言一滯,剛巧對面的公寓門打開,一對中年夫妻走了出來,正好奇地看著二人。
中年男人顯然已經認識了祁深,笑著打了聲招呼“祁先生”
祁深頷首應了聲,重新看向池年。
池年不想被人圍觀,又關不上門,想到以后自己總不能真的避著祁深的作息,最終不情不愿地讓開身邊的位子。
祁深走進公寓,看見茶幾上放著剛打開的炸雞皺了皺眉“你就吃這個”
池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已經涼透的炸雞,香味聞起來都沒那么誘人了。
她頓了頓,干脆抬頭瞪了他一眼“又不用你做飯,你管我”說著察覺到自己毫不客氣的語氣,凝滯了下,聲音也低了些,沒好氣地問“你到底想做什么”
又要說追她嗎
可是,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們的感情厚度是不對等的,他失敗了還有退路,她卻沒有了。
她不想再經歷上一次那樣的難過了。
祁深聽著她帶刺的語氣,看著她睜大了眼睛瞪著自己,像是蒙了一層自我保護的屏障,眼神澄凈,卻藏著隱隱的不安。
他停了停,無奈地嘆了口氣“想吃什么”
池年被他突然轉移的話題搞得滿眼迷惑。
祁深卻只隨意地挽了挽袖口,轉身朝廚房走去。
池年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的身影,看著他從冰箱里拿出番茄和凍得硬邦邦的牛腩肉,熟練地泡上牛腩,在番茄頂部劃了一道十字花,澆上熱水
白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托著番茄,剝下番茄皮,有鮮紅的番茄汁沿著他蒼白的指縫流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靡靡。
池年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下,這樣的祁深,清冷驕矜的氣場多了些撩人的煙火氣。
她出神地看著他的側顏,動作從容有條不紊,公寓里逐漸彌漫著清香。
下秒池年飛快地反應過來,移開目光,擰了擰鼻子沉悶地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壓下躁動不安的情緒,在心里輕哼一聲。
他想做就做,和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