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繼而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祁深身上,又一致地看向池年。
林涵也震驚地坐在沙發上,看見“祁渣渣”的備注、接聽了電話后,她隱隱覺得好像是創思的那位高冷總裁,后來看見真人也不過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可此時聽著他輕描淡寫地說
沒拿鑰匙進不去家門
這兩句話簡直像一記驚雷炸到包廂里,太引人遐想了。
池年也察覺到包廂里詭異的安靜,暈暈乎乎地轉頭看了一眼,不解地眨了下睫毛,重新看向祁深,接受了他住在自己樓下的事實,一時之間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你沒拿鑰匙”
“嗯。”祁深應了一聲。
“電梯卡也沒拿”池年繼續認真地發問。
“和鑰匙放在一起了。”
“哦。”池年乖乖地應了一聲,扭頭拿過自己的包包就要翻找鑰匙,可翻了半天,都沒能找到。
一旁的林涵反應過來,把包拿了過來,又將一旁淡粉色的包包遞給她“池年,你拿的我的包。”
池年“啊”了一聲,茫然地看向她。
祁深走上前,將粉色包接了過來“她喝多了,我先帶她回去。”
林涵看著印象里高貴冷艷的總裁拿著粉色的女士包包,飛快地點頭“我也沒想到池年的酒量會這么”
林涵咳嗽一聲,本以為怎么也是當過創思總助的人,應酬肯定不少,酒量不能說多好,至少也不會太差。
但池年的酒量不堪一擊到出乎她的預料。
祁深對眾人禮貌疏離地頷首,彎腰扶起池年。
池年不明所以地站起身,一動眼前更加天旋地轉,腳步踉蹌了下。
祁深的手微緊,頓了下扶著她的腰身。
直到坐到副駕駛的位子,池年靠著座椅,那股眩暈感才減少了些,懵懂地看了眼四周,原本想問“這是誰的車”,可說出口卻變成了“這是什么車”
祁深剛坐上主駕駛的位子,聞言微頓,想到她曾經瞪著他說“勞斯勞斯坐煩了,想坐保時捷”的樣子,吐出一口氣“保時捷。”
“哦。”池年應了一聲,隨后乖巧地給自己系上安全帶。
車子逐漸發動,在路上飛快地行駛。
池年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總覺得剛剛還甜爽的燒酒不像其他的酒,喝完了就完了。
此時殘余的酒氣開始在胃里翻涌,惹得她心口有些悶熱。
池年不覺皺了皺眉,緊抓著身前的安全帶,輕輕地呼吸了下。
祁深注意到她的動作,不著痕跡地開了點窗子。
涼風涌入,池年勉強好受了些,只是酒意上頭,她逐漸不受控地點了點頭,淺睡了過去。
回到公寓,祁深將車停好,看著副駕駛的女孩,許久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下車打開副駕的門,替她將安全帶解開。
“你做什么”也是在此時,池年突然醒了過來,迷茫地看著他。
二人的距離很近,隔著停車場昏黃的燈光,彼此的呼吸都聽著一清二楚,在狹窄的空間里彼此糾纏。
祁深的呼吸微緊,心臟像被她的目光牽著一根線,輕輕拉動,就跳了起來。
下秒他飛快地移開目光,手穿過她的膝下,徑自將人橫抱在身前,朝公寓樓走去。
池年只感覺自己靠在一個泛著冷冽泉香的懷里,一顛一顛的,微微抬起目光,只看見男人精雕細琢的下頜。
“祁深”她喚他。
“嗯。”祁深低應一聲。
池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扁了扁嘴“渣渣。”
祁深的腳步微滯,低頭睨了她一眼“渣渣抱你回來”
池年沉默下來,許久垂下眼睛小聲嘀咕“就是渣渣。”
祁深看了眼懷里女孩微紅的眼圈,手緊了緊,心皺了一下,這次沒有反駁。
直到公寓門口,祁深將池年放下,拉著她的手就要驗證指紋,沒等驗證完,池年倏地將手抽了回去,睜著水蒙蒙的眼睛謹慎地瞪著他“你要干嘛”
那模樣就像他圖謀不軌一樣。
祁深迎上她防賊似的視線,氣笑了“池年,在你心里,我就這么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