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遲疑了幾秒鐘,最終勉為其難地將手放在指紋鎖上,“滴”的一聲響后,門鎖應聲彈開。
池年走進公寓,習慣地倒在沙發上。
胃里的燒酒越發興風作浪,她只感覺自己的臉頰滾燙。
面前放了一杯涼白開,池年勉強掀起眼皮。
“把水喝了。”祁深看著她。
池年剛要開口,下秒胃里翻涌了下,她臉色一白,飛快地站起身朝洗手間走去,中途腳步踉蹌了下,祁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池年顧不上其他,直接走到洗手臺前,那股反嘔卻消失不見,只有胃里殘留著火辣辣的感覺,惹得她眼角擠出了點淚花。
祁深皺著眉頭“喝了多少。”
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還喝。
池年轉過頭,眼巴巴地回望他,眼圈紅紅的,更像兔子了“難受。”
祁深頓了頓,心突然就軟了下來,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張嘴。”
池年不解,卻還是乖乖地微張嘴巴。
祁深看著她澄凈的雙眸,怔了怔,心中自嘲一笑。
如果她清醒時也像現在這樣乖就好了。
也不用很乖,只要不避他如洪水猛獸就行。
“你到底要干嘛”池年張著嘴巴,發音有些口齒不清。
祁深回過神來,洗了洗手擦拭干凈,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洗手間的白光下像塊透明的玉,食指與中指并攏,探入她的口中,刁鉆地壓了下她舌根的位子。
池年感受著他的動作,鼻息間隱隱傳來洗手液的梔子花香,腦子里莫名回憶起上次他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沾滿鮮紅的番茄汁的靡靡景象,只是沒等她仔細回想這色氣十足的動作,喉嚨緊縮了下,胃里一陣劇烈地翻涌,一股苦水瞬間涌了上來。
晚餐本就沒吃什么,喝的酒水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后背多了一只大手輕輕地拍打著。
池年終于好受了許多,眨去眼角的淚花,隨之而來的便是眩暈感。
良好的習慣讓她乖乖地站在原地,刷牙洗漱完才搖搖晃晃地回臥室。
祁深看著她艱難的動作,扶著她回到床邊。
池年沒有拒絕,老老實實地坐著,隨后仰起頭看著他“我餓了。”
祁深無奈地看著她,捏了捏眉心,便要轉身去廚房,余光卻突然瞥見了什么,瞇著眼睛看著臥室墻壁上掛著的畫。
畫框很熟悉。
她曾經拍照發給過他,里面原本嵌著的是拼圖,此時卻變成了喻澤的簽名。
今天,她和喻澤還因為c感上了熱搜,熱評上“辦公室戀情”五個字再次鉆入他的腦海。
祁深緊盯著那紙耀武揚威的簽名,許久舐了下唇角,轉頭看向池年“這是什么”
池年茫然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眨了眨眼“偶像的簽名。”
祁深深呼吸一口氣,輕描淡寫地問“我記得畫框里之前是幅拼圖。”
池年看著簽名,想到那個被她一塊塊拼好又一塊塊拆開的拼圖,抿了抿唇,含糊地應“我扔了。”
祁深緊皺眉心盯著她,小騙子。
拼圖明明就在樓下,好端端地放在他的書房里。
沉默片刻,他掃了眼拼圖,最終還是進了廚房。
等到他端著熬好的粥出來時,池年已經抱著一個抱枕,靠著一個抱枕睡著了。
眼圈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唇微微翹著,小小的身子蜷在床邊,白凈的臉頰帶著些嬌憨。
祁深看了她一會兒,走上前道“池年。”
池年皺了皺眉,沒有醒。
祁深又叫了一遍“池年。”
池年動了動身子,腿從裙擺下探了出來,耷在床邊。
白皙纖細的肌膚在暖色調的燈光下透著一絲說不出的曖昧。
祁深耳根一熱,喉結細微地滾動了下,匆忙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