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家地里中的一點兒紅薯,姣娘,我聽我家爺們兒說,你答應了免費替村子的小兒郎開蒙,這,這是一點心意,來,大郎。”
說著,娘子牽出了自家大郎,那六歲的小兒郎“咚”的一聲,給盛姣姣跪下,又是“砰砰砰”的,扎扎實實的給盛姣姣磕了九個拜師頭。
盛姣姣“”
她反應過來,急忙把小兒郎伏起來,對那位滿臉都是感激的兒郎說道
“不必行這樣的大禮,我在家帶著我家四佬讀書認字,也是帶的,往后你家大郎同我家四佬一起開蒙,互相彼此有個監督。”
“行行,都聽先生的。”
娘子激動的急忙喚了稱呼,搓著手,高高興興的牽著自己兒子回家了。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個娘子,牽著自家四歲的姑娘來拜師,帶了一背簍的青黃小菜。
盛姣姣收下了小姑娘,抱著這一背簍的青黃小菜哭笑不得。
她種出來的小菜,可是比這些小菜鮮嫩碧綠多了,但奈何這是人家的一點心意,盛姣姣還是滿臉都是歡喜的收下了。
灶屋里頭正在做飯的齊二娘子,見村子里頭的人家,一個接著一個的登門來拜師,灶屋里漸漸的堆滿了一大堆的農作物。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盛姣姣說道
“你免費給村兒里的孩子開蒙,可算過這要花費多少筆墨紙硯”
盛姣姣沒有算過,但齊二娘子給她算了,紙,在治壽郡是最貴的。
一個孩子或許還沒有負擔,但整座村子這么多的孩子加起來,每個月要用掉的紙,只怕都要比齊大舅的藥錢貴了。
光是那些娘子們拜師送的東西,壓根兒就不值當一個月消耗的紙錢。
灶膛前的齊二娘子,幽幽的嘆息道
“你呀,就跟你大舅一樣,竟是從不曾核算過成本的嗎”
齊阿大也是,半背簍鮮嫩的小菜,換了兩根做工粗糙的木簪回來。
如果是齊二娘子出去賣小菜,她不會只換回來這么點子東西。
盛姣姣坐在齊二娘子身邊,身子貼著二舅娘,想了想,笑道
“不怕,我有辦法,我們沒錢買紙,可以直接在地上學寫字,再不然,就自己造紙好了。”
她給孩子們開蒙,并沒有打算自己倒貼錢買紙,所以讓兒郎姑娘們在地上寫字就行。
“在地上寫字”
齊二娘子愣住了,她猛然間,有些個心酸。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兒郎姑娘們想要讀書,沒錢,莊稼種的半死不活,藥材比命還要貴。
如今孩子們想開蒙上進,都只能趴在地上學寫字。
“對啊,二舅娘,這并沒有什么,條件雖然艱苦了些,但總比無心去學的要好,只要有心學,天地皆是筆墨紙硯。”
條件有限,盛姣姣也沒有別的辦法,她很樂觀,那是因為她上輩子當皇后的時候,知道很多大才子,甚至好幾屆的狀元郎,少時讀書的條件比趴在地上寫字都還要艱苦。
有的大冬天的臥在冰上讀書,有的為了聽私塾先生講課,在私塾洗刷了十年的茅房。
但他們最后都成了狀元。
所以怎么學,在哪里學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向學。,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