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放心去,不必擔心我與四佬。”
看著齊漳轉身走了,盛姣姣才是回身,坐在床沿邊,望著齊橈身上的傷,內心又痛又氣。
小子被打得渾身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嘴里哆嗦著,
“三姐姐”
“阿姐在,是阿姐不好,阿姐不該讓你一個人出門去買劍,都是阿姐不好。”
盛姣姣擦擦眼淚,滿心都是自責。
齊橈的嘴動了動,嘴里低低的說著話。
床沿邊的盛姣姣湊過去,想聽他說些什么。
“三姐姐,莫哭四佬技不如人,被抓了,不是三姐姐的錯往后四佬要當兵,將那些想進犯大澤的屬國人,全都殺回去”
被打成這樣,齊橈不但不害怕,內心還被打出了一團火,他要長大,要好好習武識字,要把那些手段殘忍,兇殘可惡的屬國人,打出大澤。
他要那些雜碎,從今往后再聽到他的名字,就膽戰心驚,再也不敢在大澤境內放肆。
盛姣姣內心悲涌,嘴里卻是應著,哄著齊橈說話。
“只是可惜了三姐姐的銀子大伯的藥,四佬的鐵劍還沒有買”
一想起這件事,齊橈就覺得內心一陣扼腕般的痛,銀子啊,三姐姐讓他賣了多少回小菜,姐弟兩人才湊夠的二十兩銀子。
結果去了鐵匠鋪一趟,二十兩銀子就這么打水漂了。
“算了算了,銀子沒了還能再賺,命要緊,沒有什么比命更要緊的事情了。”
盛姣姣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模樣,才二十兩銀子而已,與齊橈的命比起來,當真又算得了什么呢
至于大舅的肺咳藥,不是盛姣姣說,她最近好像聽大舅的咳嗽,似乎沒有上輩子那么兇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盛姣姣眼中憋著淚,檢查了一番齊橈身上的傷,他在從鐵匠鋪救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被西營的軍醫給包扎過了。
但不是盛姣姣說,這治壽郡是真的窮,齊橈身上用來包扎的布條,都是用的發黃了的白布條。
因為條件不好,人窮,軍營也窮,水資源更是不豐富,僅有的幾處水源,那水質也渾濁不堪,所以洗出來的布也不干凈。
這樣會讓傷口二次感染的。
盛姣姣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替齊橈拆了纏在傷口上的布條,趁著齊橈意識模糊,不斷在說昏話的時機,想用自己放出來的清水,將齊橈身上的傷口清洗一遍。
只見她坐在齊橈的床榻邊,兩根手指并攏,輕輕的懸放在齊橈的傷口上,一股淺淺,柔和的水流,從她雙指間流出,宛若涓涓細流般,沖洗著齊橈被鞭打過后的血痕。
沖刷過后的血水,落入了泥地里,很快就消失無蹤,只留下一點點淺褐色的印記。
因為這是在軍營里頭,鄭嶺時不時的進出,盛姣姣用自己的凈水清洗起齊橈的傷口來,做的是偷偷摸摸的很費力。
折騰了許久,才替齊橈清洗完一條手臂。
大約到了半夜時候,軍醫端著一碗藥進了大帳,
“姣娘,給你家四郎把藥吃了,注意別讓他發燒了。”
盛姣姣接過藥碗,抬頭一看,這軍醫竟然是黃土村的赤腳醫生權棚。,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