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上輩子的這個時候,盛姣姣自然沒有現在這樣的心機與手段,將所有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正是因為有了上輩子宮斗的經驗,所以她要布局,就要把局面布得滴水不漏。
齊漳也不知盛姣姣會怎么做,正尋思之際,一股臘肉的香氣,從屋子外面飄了進來。
齊老太太從自個兒的屋子里走出來,新鮮的聞著這股子臘肉香,問道
“今兒是什么日子,怎么吃上肉了”
齊大姑娘高興的從灶屋里走出來,揚聲道
“阿娘,咱們大郎立功了,說以后咱們家天天吃肉。”
“哎呦,這多浪費。”
齊老太太嘴里說著,腳步一顛一顛的就進了灶房,一見,周氏已經已經炒了一大碗的臘肉,放在了桌面上。
她急忙拿出筷子來,給盛姣姣單獨拿了只小碗,夾了幾塊切的最大的臘肉,放進了給盛姣姣的小碗里。
盛姣姣和齊漳一前一后的進了灶房,兩人都看見了齊老太太這小動作。
齊漳便是笑了,故意說道
“阿奶,怕是給我留的吧。”
“給你留什么你長這么壯,有你吃肉的時候,我姣姣兒長得瘦,搶不贏你們。”
齊老太太白了齊漳一眼,又和顏悅色的看著盛姣姣,把裝了肉的小碗,塞給了盛姣姣。
齊家就這么一個姑娘,盛姣姣從小長得又弱、又瘦,性格還嫻靜得不得了,從小到大,盛姣姣同她那三位兄弟搶肉吃,就從來沒有搶贏過的。
搶不贏,盛姣姣就哭,這時候就只有齊老太太出來主持公道,拿著棒子打那三個郎君。
從此以后,家里每逢吃肉,就特意給盛姣姣留了只小碗,里頭全是給她吃的肉。
都不用搶的。
于是越這般,盛姣姣越是失去了搶肉吃的兇勁兒,每逢家中吃肉,越是要人給她獨分一份出來,她才能吃上肉。
齊漳有些無奈,坐在桌子邊喝了口水,道
“阿奶,這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都陳芝麻爛谷子了,還提呢。”
他早已不是小時候那個搶肉吃的孩子了,長大了,他已經懂得了謙讓弟妹,再說了,盛姣姣越養越嬌氣,現在家里誰敢跟她搶肉吃
齊老太太哼了一聲,不理齊大郎,只笑瞇瞇的看著盛姣姣,柔聲道
“去吃吧,快些吃完。”
盛姣姣聽話的應了一聲,拿著她專屬的小肉碗,坐在了齊漳的對面,動作優雅的開始吃肉。
那得意的小模樣兒,看得齊漳想笑。
就這,往后看誰敢娶。
很快,菜都被端上了桌,齊橈也從水泊背完水回來了。
齊大舅和另外兩位舅舅,有說有笑的進了齊家院子,老遠就聞到了灶屋里傳出來的肉香。
一家人高興的跟過年似的。
望著這熱熱鬧鬧的一家人,西營的軍醫簡托,孤零零的坐在飯桌一角,眼中都是羨慕。
如果他的家族沒有獲罪遭貶,可能他現在也是過著一家其樂融融的日子。
因為簡托是被齊漳特意從軍營請了出來,替齊橈與齊阿大看病的,所以留他吃一頓飯,也是應當。
飯后,簡托替齊阿大把了一下脈,又看了看舌苔,點頭,道
“病情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嚴重,原先的方子要改一改了,不能用那些虎狼之藥了。”
一旁等著消息的盛姣姣與齊漳,以及周氏等人都松了一大口的氣。
又聽周氏一臉擔憂道
“簡大夫,您難得出軍營一趟,要不,給我們大爺看仔細一些,就前些日子,他咳得比現在嚴重多了,也不知怎么的,慢慢的就不咳嗽了,晚上睡得也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