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齊漳可能是想灌醉他。
果然是要對他使壞了,兄妹兩個真是一個德性。
但是譚戟還是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待一壺酒喝的差不多了的時候,一臉慈愛的齊阿大,原本正在盛贊譚戟在這場戰役中的表現不俗。
突然,齊阿大話鋒一轉,
“譚大郎如今屢立奇功,將來前途無量,大郎啊,伯父問你,你可有鐘意的姑娘”
譚戟猛的咳了一聲,他放下酒杯,單手握拳,偏過頭去,放在唇邊又輕咳了幾聲,又看向齊阿大,恭敬謙遜道
“伯父,侄兒并無說親的打算。”
所以齊阿大的來意,譚戟已經知道了,他還是那個意思,他這輩子,沒有要成親的想法。
既然都已經把命奉獻給了戰場,就不應該再拖累妻兒。
就是不知道齊阿大這是想給譚戟說哪家的姑娘
他隱隱約約有那么一點子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感,又望向齊漳那雙與盛姣姣有些相似的狡黠目光,眉頭緊鎖。
豈知,齊阿大聽了譚戟這并無說親打算的話,不僅不氣餒,反而極為高興道
“那正好,大郎啊,你與我家阿漳是兄弟,他的阿妹就是你的阿妹,大郎,你得救你阿妹于水火啊”
譚戟俊臉一凜,脫口問道
“姣娘如何了“
這話音一落,齊漳立馬起身來,沖譚戟拱手,彎腰,行了個大禮。
之后,便將如今貴人府向盛姣姣求親的事兒說了。
為了將事態嚴重化,齊漳特意沒說,這都是盛姣姣自己盤算的。
但他還沒說完,只將廢太子如今的境況說了,譚戟便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廢太子唯一的兒子殷澤,已經到了適婚年紀。
其實這件事吧,譚戟并不意外。
應該說整個跳馬湖,但凡認識盛姣姣的,見過盛姣姣的人,都不覺得意外。
那個絕色傾城的姑娘,似乎天生不適合治壽郡這樣的地方。
她應該到更高更高的地方去。
應該去一個會被所有人仰望的位置上,過著錦衣玉食,高床軟枕,眾人尊崇的生活。
殷澤與她,才配。
但是這其中,還要以盛姣姣的意愿為先。
她如果愿意,這就是一段良緣,她如果不愿意,她就是個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端看她看不看得清。
她看得清。
要不然譚戟不會在這里,齊漳不會說這些,齊阿大不會一直用著這種慈愛的眼神,看著譚戟。
他是一個多么敏銳的人,一下子就分析出了其中的關鍵。
也知道了齊家想要干什么。
于是譚戟皺眉,表情有些冷,看向齊漳與齊阿大二人,
“這事關姣娘的終生幸福,你們就這么隨便找個人,打算把她當成一件包袱似的甩出去了”
譚戟很生氣,雖然被找上的人是譚戟自己,但他還是為齊家的這個做法生氣。
那可是姣娘啊,他所見過的最漂亮,最聰慧,最有學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