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二狗捂著受了傷的肩胛走了過來,他嫌棄的踢了踢地上紅色的雪,怒道
“這些屬國雜種,死在咱們村兒,都是臟了咱們村兒的地。”
自屬國開始挑釁治壽郡以來,黃土村的許多兒郎踴躍參軍去抵抗屬國人的挑釁。
不是沒有死人,黃土村也死了好幾個好兒郎,全都是屬國人殺的。
而跳馬湖的村子祖祖輩輩都連著親,村子里死的幾個兒郎,其中包括蓮心的阿爹,都與二狗有親緣關系。
二狗自然嫌棄這些屬國人。
齊大爺也是一樣,同二狗說起死在黃土村的屬國人,就是一臉的憤恨,只恨他們殺的屬國人少了。
屋檐下立著的盛姣姣見著二狗肩胛上的傷,同齊大爺說了聲,去給民兵隊配點金瘡藥,便轉身去了存放藥材的棚子,從里頭又抓了不少的金瘡藥材,讓蓮心拿去灶房碾磨成粉。
還不等盛姣姣將第二份金瘡藥膏調配好,張晉就進了灶屋,手里還拿著大半碗的金瘡藥膏,道
“姣娘,這金瘡藥膏極好用,效果立竿見影,血立馬就不流了,就連傷口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他說著,將手上的傷口展示給盛姣姣看,就只見原本那條約半尺長的刀傷上,敷著一層薄薄的藥膏。
原本藥膏是灰白色,可是被張晉的血染成了殷弘色,又因為敷上的是藥膏,因而具有黏附作用,又自然與血液形成了塊薄膜,將傷口的血止住了。
盛姣姣仔細的檢查著張晉手上的刀傷,心中暗喜,她的水調配金瘡藥,看樣子有止血奇效。
“我還沒見過這樣好用的金瘡藥,這藥膏也黏附的緊,看,我如今怎么動都沒事。”
張晉說著,甩了甩自己手上了的手,不僅不痛,黏附在傷口上的藥膏還沒有掉。
又聽張晉高興道
“姣娘這金瘡藥膏是自己調配的新方子嗎這種藥膏只需要用一點點,就可以到達以前金瘡藥整瓶的效果了。”
他自然看到了正在灶屋里碾磨藥材的蓮心,瞬間就猜到了手里的這藥膏應是盛姣姣配的新方子,這種有止血神奇效果的新方子如果能軍中,不知能救多少好兒郎。
盛姣姣應了一聲,對張晉說道
“我將原來的方子調整了一些,加了味有輕微麻沸效果的藥材,看樣子效果的確不錯,我們可以同軍營里談談,供應軍營成藥了。”
軍營里用的最多的就是金創散等止血藥,因為將士們一干仗就會受外傷,所以止血藥消腫等藥物,就消耗的快。
如今前翼有個專門的醫療大隊,以權棚與簡托為首,征召了不少的軍醫,其中就有軍醫專程負責制作金創散成藥。
但是那些軍醫制作出來的金瘡藥,第一個,效果沒有盛姣姣的這碗藥膏好,第二個,一整瓶的藥量撒在傷口上,才能堪堪將血止住,這無形中,就浪費了許多的藥材。
而張晉方才也親自試過了盛姣姣的藥膏,用手指頭一小坨,就能止血了,遠遠消耗不到一整瓶的量。
如果盛姣姣能將軍營里的止血成藥這一塊兒拿下,不光光齊家多了一筆進項,還能救許多軍營里的兒郎。
張晉聽了就高興,又指著灶屋里碾磨藥材的蓮心,道
“可是如果要接下軍營里的成藥單子,光是一個孩子碾磨藥材,該是不夠的。”
“這是自然。”
盛姣姣盤算著,又吩咐張晉將手里沒有用完的大半碗藥膏,分給民兵隊里受傷了的人,她自回了房,開始盤算著,如果真拿下了軍營里的外傷止血成藥單子,齊家只怕有的忙了。
一晚上的時間,就這么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到了第二天,還不等盛姣姣理出個制作成藥的章程來,她的金創藥膏就在村子里出了名。
因為所有用過了盛姣姣金創藥膏的人,過了一夜,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一半兒。
甚至有幾個受了輕傷的,傷口都已經開始愈合,而擦破了點皮的,傷口都沒有了
待盛姣姣一起來,不用她去苦心想章程,譚戟已經到了齊家的堂屋里。
齊大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外頭大亮的天色,對譚戟說道
“大郎,那個,你坐會兒,我去叫姣姣兒,她,她呢”
后面的話,齊大姑娘說不出口了,因為這馬上就要開春,氣溫回升,往年這個時候,治壽郡的人早早就會起床,出門去尋野菜了。
大雪將融未融之際,是治壽郡這片干涸的土壤上,水份最多的時候,所以每年這時,地里就會長出野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