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漳一聽盛姣姣同意了,面上十分歡喜,不管她提什么條件,只要齊家愿意養這些孩子,他全都應承。
又是看向這亂七八糟的院子,齊漳問起了建私塾的情況。
“私塾與我們家的院子、譚家的房子一起動工,約莫也就這幾日了吧。”
盛姣姣回著,又道
“這次黃土村、黃石村與黃果村三座村子的爺們兒都被我請了來幫忙,工錢按日結算,娘子們也請了不少,主要是負責爺們兒的飯菜,我原想同周大爺商量著,將水泊邊的十幾畝地包給周家去種,但是周大爺不愿意,便想著,干脆給牛菊家里吧。”
她說的有些絮叨,齊漳聽了會子,一點話都接不上,便尋了個借口回房看書了。
原先盛姣姣沒有支棱起來的時候,齊漳還要時不時的操心家里的大小事情,大爺的肺咳,四佬的讀書寫字,時時都有操不完的心。
可是自從齊家不知不覺由盛姣姣代為主事之后,齊漳這才發現,家里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被都盛姣姣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這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關注在軍營里。
因而時間長了,他就發現姣姣兒說的這些事情,似乎已經離了他很遠很遠,遠到他聽起來一點興致都沒有。
還不如回房看書實在。
待他一走,牛菊便來了齊家。
她看著院子里那幾個被蓮心帶了出去的小兒郎與小姑娘,問道
“姣姣兒,這是哪里來的孩子”
“我大哥哥回來了一趟,說是他們的阿爹都死在了戰場上,這些孩子沒有人照顧,因而帶回來由齊家養著。”
盛姣姣回應著,又笑看著牛菊,問道
“怎么著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我大哥哥的”
“什么呀,我當然是來找你的。”
站在院子里的牛菊紅了臉,她如今幫著齊家做活,一日三頓都在齊家吃著喝著。
因而身子被盛姣姣的水洗滌著,竟然也頹去了原先的黑黃色皮膚,不知不覺的長成了小麥膚色了。
整個人的身材,由原來的壯實,也蛻變成了勁秀,看起來竟與當年的齊大姑娘一般,有著一種野性的美。
只是她在說著要找盛姣姣的話,眼睛卻往齊漳的屋子瞟去,嘴里又說道
“我是來問你,今年的地打算怎么種,我阿娘說要等著齊家肥地了之后再種地。”
因為林子的擴大,實際牛菊阿娘所開墾的那塊藥田,就在出了林子后不遠的地方。
她在齊家的樹林子邊上,也就是牛家的地皮上面,開了很大一塊藥田。
還沒化雪時起,牛娘子每天都在精心的侍弄她的藥田,可是眼看著雪都化了,盛姣姣還不肥地,可把牛菊給急壞了。
這幾日許多動作快的人家,已經開始翻地里的土了,但是齊家忙著改修房子,種地的事兒還沒有個說法。
牛菊阿娘便硬要牛菊來問問盛姣姣的章程,她還等著種藥材發財哩。
等著齊家肥地的目的,就是為了借齊家的水土,養活她開的藥田,這是去年入冬之前就說好了的事。
“還等著我們家做什么牛娘子要是急的話,不如從我家買些種地寶回去,自己想怎么肥,就怎么肥。”
盛姣姣笑著,將牛菊領進堂屋坐著。
剛一坐下,蓮心便帶著幾個小丫頭,手中端著紅漆木托盤進了堂屋。
托盤是由蓮心端著的,她讓幾個小丫頭跟在她的身后看她是怎么做的,等她給盛姣姣和牛菊上完茶,又將幾個小丫頭帶了出去,教她們上茶的規矩。
盛姣姣端過茶盞,笑看著一副大丫頭派頭的蓮心,再看向牛菊。
牛菊的心思不怎么細膩,只意外齊家如今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卻也沒有更多的心思深思。
聽盛姣姣如是說,牛菊有些猶豫的問道
“這個種地寶是明哥從外地帶回來的,聽說統共就只有這么幾罐子,我若是用了”
去年入冬前,盛姣姣就說過了,牛菊替她養羊,她給牛菊開工錢,牛菊自己養的羊,也盡可以把羊毛、羊奶、羊肉什么的都賣給盛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