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慈眉善目的看著程皖素,“你啊別操心這些了,哀家最看重的還是你,哀家記得,你還有兩個弟弟,也該求學回來了,可要早些入仕,程太傅老了,朝堂終歸還是要給年輕人的。”
程皖素自謙道,“臣妾這兩個弟弟,論才華定不如魏大人,可一顆忠君愛國之心,卻不比旁人差的。”
又寒暄了一會兒,程皖素才起身告退。
太后看向心腹旺嬤嬤,“芳若和皇后的人,可有在慈寧宮動什么手腳”
旺嬤嬤頷首回道,“老奴讓人盯著,沒出什么事兒。不過,老奴倒是聽說,芳若前幾日去了趟冷宮,知道的人不多。”
“冷宮”太后靠著床沿,眉頭微皺,“哀家記得,冷宮如今居住的皆是先帝在位時的廢妃。”
旺嬤嬤道,“回太后,早先企圖陷害你的德妃,翎貴人都已經熬不住,死在冷宮了,老奴去冷宮打聽過,如今尚且還活著的是令太妃。”
太后細細回憶了一下,“令太妃,哀家記得跟她沒什么恩怨吧她是害了高貴人,才被打入冷宮的吧。”
“是。”
太后揉了揉眉心,“此事先不管,你多少派人盯著點冷宮,芳若這個人心高氣傲,若非有人授意,是斷不會踏足冷宮的。”
“對了,皇帝和魏行知的事,莫要再插手了。”太后輕嘆一口氣,“那藥性那么烈,都沒成,可見皇帝對魏行知是真動了心的。”
沉默了片刻,她又淡淡的道,“身為皇帝,哪有動情的資格,四國朝賀過后,找個機會,把魏行知除了吧。”
自打魏行知從皇宮里出來,且每日早朝又頻頻被皇帝嘉獎,眾朝臣按捺不住的心又按捺下去。
尤其是肖伯候,聽說這件事后,臉黑了個徹底,直接下令懲處妻女,又親自入宮負荊請罪。
他若是不這樣做,誰知道皇上會不會為了魏行知,一怒之下抄了他家,今時不同往日啊,先帝在時,他仗著和先帝有些血緣,做人做事都太絕,樹敵太多,現在很皇帝生了嫌隙,也沒人幫他說話。
萬俟謙身子好了不少,坐在御書房看奏折。
肖伯候脫了外衣,在外面背著荊條,跪了許久,寒冬臘月不說,還飄著大雪,凍得肖伯候一個武將,臉色發青。
跪了兩炷香的時辰,萬俟謙才擱下朱批,“讓肖伯候回去管教他的妻女去吧,別在朕這里礙眼。”
新來的冬雪,沉穩的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走出去,對著直流鼻涕的肖伯候道,“皇上口諭,家不平何以平天下,侯爺若不會管教妻女,也不必入職為官了,請回吧。”
肖伯候張口,“皇上不肯見我”
冬雪漠然的道,“皇上公務繁忙,沒空見侯爺,侯爺負荊請罪的態度,皇上已經知曉了,侯爺無需再做無用功,回去好好管教妻女,才是正道。”
說罷,冬雪淡淡的轉身走入殿中。
肖伯候癱坐在地上,原本他就被罰去做農戶,如今是徹底被皇上厭棄了嗎
事到如今,唯一的方法,也許只有休妻
冬雪自打回去后,便像一顆頑石,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這點跟春雨,夏風,秋生都不同,冬雪年紀最小,卻反而最沉穩。
“皇上,皇上”李多寶從外匆匆跑進去,“皇上,小殿下不知怎地,發起了高熱,太醫用了許多法子都退不下,太后差人來稟報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