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公子,當真是為求財而來”
黑面書生小心翼翼道。
任以誠點頭道“當然。”
黑面書生恭敬道“公子有所不知,火云寨自建立至今,已有近二十載。
近些年來,我們已放棄了原本打家劫舍的行當,轉而做起了正經買賣。”
任以誠眉頭一挑,道“哦”
“這附近兩省之地的青樓和賭場,幾乎都已在火云寨的掌控之下。”
黑面書生的言語間,頗有些自豪之意。
任以誠輕哂一聲,對此不置可否。
不過,相比較打家劫舍來說,青樓和賭場確實已算是正經買賣了。
黑面書生看了看任以誠,見他神色并無變化,壯著膽子接著又道“而這些生意所得來的收入,只有我們兄弟三人知曉。
如今老大和老三都已身亡,公子若想將我也殺了,自然是舉手之勞。
只是如此,公子所能得到的好處,不過就是火云寨的九牛一毛而已。
這樣,公子您豈非丟了西瓜撿芝麻”
任以誠雙眼微瞇,似笑非笑道“你的兩個兄弟才剛死,你轉首就將他們給賣了。
你說像你這樣無情無義之人,讓我該如何信任于你”
黑面書生聞言,心下登時一緊,隨后苦笑道“人死萬事休。
所謂的兄弟義氣,自然也煙消云散了。”
他索然道“況且,螻蟻尚且偷生,義氣又怎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我承認我貪生怕死,但我只是想繼續活下去而已。”
“哈”
任以誠輕笑道“你倒是實誠。”
黑面七書生見任以誠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氣,同時腦海中的思緒更加快速的運轉起來,以求自保。
忽地。
他無意中看到了林詩音,不由眼前一亮,計上心來。
“適才,聽尊夫人之言,似是對這山莊有些興趣”
聽到“尊夫人”這三個字,林詩音的臉上登時泛起了絲絲紅暈。
任以誠則心中暗嘆,林詩音說的果然沒錯。
看來自己當日的搶親之舉,實在是有些魯莽了
他正要解釋,卻聽黑面書生已繼續開口道“這偌大的山莊若要完全運行起來,所需的財力實在是個不小的數目。
要不然的話,公子縱然得到了這山莊,也是得物而無所用。”
“詩音,你覺得呢”任以誠問道。
林詩音淡淡一笑,婉然道“大哥自己決定便是。”
任以誠思忖著,自己當初從金龍寺搜刮來的財務,經過兩個世界的花銷,確實已所剩無幾。
而自己也的確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總不能真的一直浪跡天涯。
無論是誰,漂泊久了,豈非都想停下來歇一歇
尤其是像自己這種無根無萍的人。
念及至此。
任以誠看著黑面書生,淡淡道“你是個聰明人,從今天開始,山莊內外一切事務由你負責。
當然,你若是心有不忿,也沒有關系。
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了便是,我給你這個機會。”
說完,他又轉身看向了臺階下的一眾火云寨護衛。
“還有你們也一樣,有誰不服的,盡管來找我,我保證不傷他性命。”
“小人不敢。”
黑面書生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誠惶誠恐道“多謝公子不殺之恩。
白如玉必誓死效忠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而臺下眾人則面面相覷,似是被任以誠的氣勢所懾,一時無言。
“你叫白如玉”
任以誠一臉古怪的看著黑面書生,忍俊不禁道。
眼前之人這一身黝黑的皮膚,若是額頭再貼個月牙,活脫脫就是另外一個包拯。
這人的名字,未免也太諷刺了些。
黑面書生干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名字是父母給的,屬下實在實在慚愧的緊。”
任以誠呵呵一笑,抬手揮出一股柔勁,黑面書生只覺身體一輕,已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驚詫間。
黑面書生欣喜若狂,激動道“公子神功蓋世,今后火云寨定可稱霸江湖,所向披靡。”
任以誠聞言,忽然眉頭一皺,道“火云寨這名字不好聽,該換。”
黑面書生躬身道“還請公子示下。”
任以誠沉思片刻,隨后目光一閃,沉聲道“從此,江湖再無火云寨,唯有魔刀門。”
說著,他右手隔空虛抓,從林詩音手中攝來爭鋒。
刀鋒斜指蒼穹。
霎時,一道凌厲無匹的刀氣,猶如擎天巨柱一般沖天而起。
令的在場眾人無不心神搖曳,震撼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