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看一眼她的小動作,沒直接答她這話,而是道:“這批人長久聚集在此,對京畿安全多少是一種威脅。”
這話就差點直說官府會管這事了。
帷帽下,沈蓁蓁眼中的陰霾漸散,輕輕揚了下唇。
有人依靠的感覺真好。
有權高之人相助的感覺真好。
郎君玉面,月清色的華衣錦服在身,姿如云鶴一般,竟比他身后的翠柏還挺拔幾分。
沈蓁蓁驀地回想起,她初發現父親養著一個外室那日——
風雪交加,天地灰蒙,大雪刷刷下落,風一刻不停地打到她臉上,將她頭上的御寒斗篷吹翻,她目中只剩孕態明顯的婦人,在風吹雪打、通身寒冷僵硬之時,蕭衍伸手替她將斗篷重新蓋上她的頭,他身上的大氅一攏,將她裹入了他的庇護中。
那懷抱,寬闊的,溫暖的,味道好聞的。
“走罷,回去了!有什么好看的?”
“靠緊一些,別再凍傻了。”
此后他也沒閑著,給她送書又送物,連蕭府的那只珍貴的波斯貓都被他逮過來沈府,強迫她養了數日。
如今回想,蕭衍雖是歷來不朝她說什么好聽的話,卻總是恰如其分地在她身側陪著她。
彼時年少無知,不懂郎君的絲縷情意,如今二人之間關系變化,小娘子既為當下、又為過往的事跡感動無比。
沈蓁蓁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揭掉礙事的帷帽,環住蕭衍的腰,整個人往前貼他。
蕭衍垂著眼皮看她,不動聲色地看她討好他。
小娘子如此實際。
知他有手段能幫她查劉氏與薛氏關系,這就心懷鬼胎,肯來無私奉獻自己了。
“心懷鬼胎”的沈蓁蓁踮腳,想去吻郎君的唇,無奈郎君性傲,并不配合分毫。
沈蓁蓁心中對他的故作矜持翻起白眼,作惡般改了主意,忽地吻住他的喉結。
輕舐一下。
蕭衍脊背麻了瞬,啞嗓警告一聲:“沈蓁蓁。”
沈蓁蓁如愿以償地感受到腹部貼著的對方,那漸升的異樣。
但她卻是得寸進尺地繼續招惹它。
一惹,再惹,樂此不疲。
蕭衍閉目,一忍,再忍,眸色變得極深。
而后突地雙手掐住她腰,輕笑一聲道:“你確定,要在這?”
沈蓁蓁這才收回作亂的小東西,盡量收斂眼中的得意,作出嬌嬌柔柔的模樣,仰頭去看被她撩撥幾番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