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朝堂上
三法司司長向前一步
,執笏作揖道“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何事要奏”皇上的冕旒在空氣中碰撞出細微的聲音,他的視線停留在司長鄭毅的臉上,聲音洪亮地說道。
“啟奏陛下,白院首報白府神像藏尸案現已偵破,兇手為劉知州。”鄭毅頓了頓繼續說道,“在劉知州府邸中發現一密室,密室中有他鍛造神像的所有罪證,他和手下對其罪行供認不諱,現已關押大牢,聽候皇上發落。”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對了,白院首今日怎么沒上朝。”
“回陛下,他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受了點傷,如今正在養病,故無法上朝。”
“傷勢可要緊退朝后讓御醫去給他瞧瞧,”皇上頓了頓道,“既如此,那便判劉知州和他那些個幫兇秋后問斬。”
“皇上,”張闿作揖道“都察院御史乃正二品,在朝中任監察之重任,卻慘死佛像之中,何其慘烈,臣以為必須給御史、給眾官員、給百姓一個交代,方能撫慰人心,秋后問斬恐生變動,臣以為以不日斬首示眾為上。”他正心誠意地說著,仿佛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陛下,不日問斬有些倉促了,此案還有些細節和手續亟待完善。”鄭毅額間有幾滴細小的汗珠滲出,誰人不知鐵腕張闿的話重千斤,但在其位謀其職,他還是頂著壓力說出了相左的意見。
“幾個細節和手續還要勞煩司長數月時間嗎”張闿的聲音如船錨似的壓將下來。
“愛卿都說得有理,倉促問斬恐過倉促,但近日宮中確因此案流言四起,人心不定。那便五日后問斬,張榜示眾,如何”皇帝撫著三寸長的龍須,看看張闿,又看看鄭毅,說道。
“是,陛下。”二人皆言。
劉知州五日后問斬
的消息隨著退朝向京都散發開去。
薇薇坐在車內一路向劉府疾馳,車行至府中,發現府中竟大變了模樣。
幾個身著官服的人進進出出將府中的家具、值錢物什挨次搬出,門口的白色封條已貼了一半。
她顧不上孩子,草草交代給車夫照顧,便沖了進去。
人去樓空,不見夫君身影。
書房口有兩持刀捕快,神色威嚴地站在門口守著,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
無奈之下她走到書房處,問那捕快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你們二人守在此處所為何事劉知州去哪兒了”
捕快上下打量著這不知何處而來的女子,緘口不言,但薇薇再三詢問,捕快只好有些不耐煩地說“劉知州殺了都察院御史,已判五日后問斬,劉知州等一干人等已經下獄了。”
“什么”薇薇震驚不已,她嚇得往后趔趄了兩步,不相信地重復道“你說他殺了人”
“是殺了人,劉知州和他的兩個門客據說已經供認不諱,要不是白院首斷案如神,薛丞相就成了他下一個獵物了。”捕快搖搖頭,“你是這府里的人吧快收拾收拾東西走吧,人已經走了大半了。”
“你說他在哪搜羅到如此神通廣大的門客一個會易容術,一個不知用什么通天的本事把神像憑空運進了現場”那捕快大概天性是個話癆,被打開了話匣子,嘰里呱啦說個不停。
“嘖,好好值你的班,那么大嘴巴,當心禍從口出。”另一捕快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
薇薇已無心去聽。
一滴涼涼的水珠落在了薇薇的手背,她低頭凝眸,末了才發現是自己的眼淚。這消息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