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之出了房門,又同珍姨和吳大強說道:“珍姨,吳大哥,二強之所以自暴自棄,做出偷盜奸淫之事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心中苦悶。相處了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看出他不是個讀書的料子,這么下去不過是空費光陰罷了,不如讓他跟著大哥耕種吧,做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亦不無不可啊。”
“那怎么能行。”珍姨搖搖頭道:“我在二強身上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一朝科舉中第,光耀門楣,可都指望著他呢!”
“吳二強志不在此,不如讓大強光耀門楣吧。”疏桐說道。
“那怎么能成,我不過是個種地的,哪里會那些科舉八股?”吳大強連連擺手道:“再說了,我天性蠢笨,不是個讀書的料子。”
“大哥,你都這么說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疏桐說道。
“雞所不魚,五十于人?”吳大強不明所以地重復道:“什么雞啊魚的,五十文錢嗎?”
疏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說道:“就是自己不想干的事情,不要強加在他人身上。”
吳大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那二強在科舉一事上花費了如此諸多的心血,如今半途而廢豈不是可惜?”
“不可惜。”白攸之笑道:“這叫及時止損。”
珍姨未發一言,末了嘆口氣道:“少爺,你說得也對,一直以來,二強若是能考中早就科舉及第了,是我在自欺欺人。”
珍姨抿了抿嘴,說道:“罷了,二強不愿讀書,只要不犯法,想干嘛便干嘛吧。”
白攸之將這一消息告訴二強,他撐起身子,又驚又喜地說道:“當真?我娘和大哥真的不逼我了?”
“當真。”疏桐點點頭道:“你雖然此番被綁,卻陰差陽錯撞破了京都里的走私大案,也算是因禍得福,造福百姓了。”
“嘿嘿。”吳二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保證道:“白大人和白夫人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種田,讓大哥和娘過上好日子,然后再……娶個媳婦兒。”
“哈哈……”疏桐和白攸之樂呵呵地笑道。
珍姨一事平息后,疏桐和攸之這才放下心來,回到府中,便聽聞白有遜正和陳淑芬說著什么大婚之事。
“娘,你們正說什么呢?可是京都中又有哪家姑娘要成親了?”疏桐抱起牙牙學語的小嗣音說道。
“是啊。通政史司王大人家的千金,嫁給攸之院中的那謝仵作呢。”陳淑芬的表情有些夸張,興奮地聊著八卦。
“那謝仵作是太子太傅的次子呢。”白有遜說道。
“我說怎么王大人舍得將自己的愛女嫁給一個仵作,原來是大有來頭啊。”陳淑芬聽八卦的耳朵更加興奮了。
“什么?謝嶼天要娶王大小姐?”本不愛過問這等愛恨情仇之事的白攸之一聽是謝嶼天,也忍不住要問道。
“什么時候的事?”白攸之繼續問道。
“幾日前,圣旨已下,聘書聘禮也一應送達了,據說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了。”白有遜一邊逗著籠中的鳥兒,一邊說道。
“三日后?怎的如此倉促?”疏桐驚訝道。
“據說是王大人的意思,希望二人盡早成婚。”白有遜解釋道。
“明日去找謝嶼天問個清楚吧。”白攸之聳聳肩,對疏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