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心力憔悴了一整晚,第二天他強打起精神去公司上班,打算晚上的時候去找季潯淵求情,然而不等他有動作,稅務局的人便上門了,要求宋氏的財務部配合他們工作,他們要查賬。
動作挺大,看起來不像以前一樣例行查賬,一時間宋氏集團的員工們都人心惶惶,生怕公司出了什么事,他們面臨失業的境地。
彼時宋武正在辦公室里閉目,秘書慌里慌張的進來說明了情況,他雙腿一軟,差點沒昏過去,宋氏的賬目哪里能經得起他們查,公司做了多少假賬,他比誰都清楚。
鐵青著一張臉,往財務部跑,他過去了也沒有說話的權利,稅務局的人根本不賣他面子,把工作牌往他臉上一摔,在電腦上敲敲打打。
不消一個小時,他們拷貝了資料,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了,宋武卻只覺天都塌了。
他正要回辦公室想辦法,秘書又慘白著一張臉過來,笑容苦澀:“宋總,就在剛剛幾分鐘內,有好幾家公司打電話過來說要解除合作,不管違約金多少,他們都愿意賠!”
秘書也不傻,怕不是他們宋氏得罪人了,這是要搞他們呢!
緊接著中午又有多家媒體同時爆出宋雨婷的丑聞,說是她犯了事,昨晚已經進了局子,全文都沒有提溫蕊的名字。
短短的半天時間不到,宋氏的股份便一直在下滑式的暴跌,宋武忙的焦頭爛額,打了一天的電話,都沒有什么進展。
晚上的時候,他一臉疲憊的回了家,宋太太就坐在沙發上,見他回來了,連忙問道:“你有沒有去找季少求情,我們婷婷還年輕,不能真的坐牢啊?”
宋武煩躁了一天,一聽這話,當即便來了火氣:“閉嘴,坐牢,坐牢也是她咎由自取。”
“宋武,你還有沒有心?婷婷也是你的女兒,你怎么就這么狠心不管她......
?”宋太太頭一次頂撞了宋武,直呼他的名字。
“反了,一個個都反了,你平時要是不溺愛她,她能長成這個樣子。”宋武氣的摔了衣服,頭疼的上樓了。
留下宋太太一人坐在那里哭泣,本就哭了一整天的眼越發紅腫了。
接下來的幾天內,陸陸續續有相關部門進了宋氏,公司被弄的烏煙瘴氣,就快成個空架子了,漸漸的,有許多員工離職了,這其中不缺乏一些高層。
宋武頭疼的厲害,他中間去過季家老宅一次,被門口的人攔住了,說是季少不見他。
外面的人都是人精,一看當前局勢,不說是落井下石,也是沒有一家公司愿意伸出援手,一時間,宋氏集團的倒臺便是頃刻之間的事。
宋武不敢相信自己奮斗了一輩子的家業就這么沒了,他仍舊不死心,想要求見季潯淵。
這次,他終于如愿了。
他被白銀帶著進了客廳,雖是才入初冬,但天氣仍舊冷的厲害,屋子里暖氣充足,宋武抬頭看了一眼,嚇得他心驚膽戰,只見謝二爺和季少坐在那里品茶,悠閑的下棋。
季潯淵不說話,他也不敢擅自開口,只在那里垂頭站著,不一會兒的功夫,額上便出了一頭熱汗。
棋桌上,謝硯卿和季潯淵兩人爭鋒相對,恰是棋逢對手,你一子我一子,殺氣十足,誰也不讓誰。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客廳里靜的厲害,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場棋局以兩人平手結束。
謝硯卿輕抿了一口茶,挑挑眉道:“潯淵,這么晾著你的客人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