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與男人之間很多事無需多言。
舒聽瀾再倔強也不得不離開h市,因為隔天,她在去律所的路上時,又見那輛黑車不遠不近、肆無忌憚地跟在她的車后,見她故意慢下來等他們,黑車便也慢悠悠開上來與她并行開著,前排駕駛座、副駕的兩人朝她陰森森地笑著,充滿挑釁。
車后排的窗戶落下一半,里邊的黑衣男人露出半邊臉,側臉冷峻讓人發寒。
這時黑車的后面轟隆隆地傳來刺耳的摩托車的聲音,一身黑衣黑褲帶著頭盔的易木旸駕著摩托呼嘯而來。
原本是黑車跟著舒聽瀾的車,此時變成了黑車與摩托車的競技,摩托車靈巧地穿梭在車流里,黑車亦是不甘示弱,緊跟著不放。
舒聽瀾的車得以安全,平穩地朝律所開去。
一路上,手心都是冒汗的,那黑車的三個人,氣質陰沉得讓人心里發寒,剛才只會擦肩而過,但透著的狠勁與警告,讓她心里警鈴大作。
她調轉車頭回家,家里雖然有劉姨還有一直未走的卓禹安,但終究無法放心。等車開到樓下時,竟然發現剛才還在馬路上飆車的易木旸,此時倚著摩托車,手里抱著頭盔看著她。臉色極難看,表情里還帶有憤怒。
從兩人在一起以來,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把自己陷入危險,你滿意了”
他是恨她昨晚說得那么清楚,她還不離開h市,如果幹安抓了她怎么辦
舒聽瀾站著沒動,解釋
“我剛剛準備去律所跟孫律師辦辭職。”
易木旸表情一滯,沒有再說話,轉身上了摩托車,戴上頭盔,呼嘯而走。剛才為了引走幹安等人,他騎摩托車,腳部的傷口已經裂開了,滲出血來,不敢再久留,怕血滴出來讓她擔心。
舒聽瀾看到他剛才站的地方有一滴血,淚水翻涌上來,朝呼嘯而去的背影喊
“易木旸,我會回森洲,你要注意安全。”
精疲力盡,人生如同打怪升級,一級又一級,永無止盡。
h市是她重新開始的地方,也是她一直以來的避風港,她從來的那天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在這個城市落地生根,從未想過有一天要以如此狼狽的方式離開,甚至來不及跟孫律師、師母說一聲道別,更無法講明其中緣由。
孫律師和師母只當她是因為孩子們的撫養權判給了卓禹安,她無法,只得隨卓禹安回森洲。
劉姨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當初是被阿旸臨時派過來帶小朋友們,帶著帶著就帶出感情了,此時只能默默掉眼淚幫忙把小朋友們的東西一件件收拾好。
富女士在外邊旅游,聽到劉姨的匯報,只是一聲嘆息“阿旸終究是沒有這樣的福分,祝福她們吧。”
即便內心以為舒聽瀾是要和卓禹安復合而回森洲,依然沒有任何怨言,真心真意地送上祝福。
兩位小朋友們懵懵懂懂,并不知自己的生活即將迎來巨變,只以為是跟著媽媽去外地出差,舒小念的那一點點小小的疑惑,因為想著可以陪媽媽去出差太高興了,疑惑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