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晉王楚天行一腳踢在面前跪著的人胸口,“這就是你請來的張天師?你請來的張天師要害死本王!”
被他踢的是苗遠——之前負責替晉王搜尋擁有高超道術道士的人。
“殿下息怒!”他內心惶恐,再次膝行著到了楚天行的面前,“殿下,下官……下官真的以為他是張天師啊!一定是有人害我!”
“害你?”楚天行冷笑一聲,“父皇如今吃了你找來的‘張天師’煉制的丹藥昏迷不醒,整個晉王府被勵王府的人馬包圍了,究竟害的是誰?!蠢貨!”
眼看他氣極又要踹上一腳,旁邊一個生得尖嘴猴腮的謀士及時出聲。
“王爺,咱們都知道照皇上這般把丹藥當飯吃的做法遲早會出事,不過是有人利用苗長史的劣性嫁禍給了殿下罷了。總歸咱們也籌謀了這么久了,不如將計就計……”
楚天行怔了一下,眼神幽深,“你是說……造反?”
說出口來后他又自己搖頭否定:“不行,萬一父皇根本沒事呢?”
“便是皇上沒事,也難保他不會遷怒于您,況且,如今勵王趁機執掌大權,幽禁于您,咱們處處受制于他,萬一出了什么事,可真遠水解不了近渴了。”
苗遠似乎嗅到了自己活命的辦法,盡管平時和這個謀士關系不好,此時也低頭道:“下官今日也聽說了一件事,勵王封鎖了皇上昏迷的消息,反而以皇上大壽為由,下令召各親王及其妻兒回京。
王爺,勵王此舉目的簡直昭然若揭啊,若讓他先行一步,一旦成功,哪里還有我等活路?”
“王爺,史書是由勝利者編寫的,無關乎一開始是否是造反,成功了,想讓后世怎么以為,便都是王爺一念之間。”
晉王不由得被他們說得心動,卻仍舊有些遲疑,于是便抬手道:“派人再去探探四弟的一舉一動,且給本王點時間讓想想。”
“是。”
兩人一齊退下。
剛出門苗遠便大大地松了口氣,那謀士冷聲笑道:“如今知道害怕了?當初收那美人兒的時候,怎么想不到會有今朝?”
苗遠瞪圓了眼,“你知道?!”
“怎么不知?不過,這皇位也是時候換咱們王爺來做了,我覺得如今時機正好。”
……
梧州,恭親王府。
恭親王妃憂心忡忡地坐在恭親王身邊,“王爺,陛下怎么突然要您進京?還要帶著淵兒,難道,是咱們梧州還不夠低調么?”
恭親王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也不只咱們一家,鎮守西北的逍遙侯不也被要求進京?急什么,如今藩王勢大,沒幾個會樂意的,再等一段時間,看看究竟是給皇上祝壽,還是給新皇作添頭。”
他們正說著。
“父王!母妃!”楚臨淵快步了進來,臉上帶著薄汗,“聽說皇上命各地藩王攜嫡系家眷進京?”
恭親王夫妻倆對視一眼,“這都叫你知道了?”
隨后又進來一個青年,姿容無雙,氣質清冷,與前者站在一起時倒真如陽春白雪,又如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寒玉之上,熠熠生輝又剔透清冽。
他進來卻是先躬身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恭親王一見他比見到自家兒子笑得還慈祥,“桓兒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