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說的話,謝云宴驚呆了,猶如被兜頭淋了一盆臭烘烘的涼水。
“你在開什么玩笑?!”
甘允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甩了甩手,一點點靠近他,輕聲道:“我沒有開玩笑啊,或許你不理解,但是誰規定了這世道就只能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的?我就是喜歡男人啊。以前偷偷摸摸、藏著掖著,那是因為還沒遇到你啊!謝兄。”
他聲音放得很輕,好像在和一個稀世珍寶對話,繼續道:“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你了,你知道么?你實在太合我胃口了,樣貌好,才學好……原本我打算慢慢讓你在相處中也喜歡上我的,但誰知道你已經娶親了,而且從你的語氣和神態中能看出,你分明很喜歡你的妻子。
既然這樣,我就只好換一種方式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有多么熾烈了。”
“閉嘴!”謝云宴黑著臉怒斥道,感覺胃里在不停地翻騰,好像下一秒就要吐了。
然而甘允根本不理解,甚至還神情癡狂地撲上來拉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地道:
“你信我,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舒服,什么才是真正的極樂,到那時,你就會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間遠比女人更加契合!”
他說完,拽住謝云宴的手就往自己的懷里拖,同時還探過頭去想親他。
謝云宴原本中藥渾身燥熱,因聽了他的一番話后,感覺那股藥勁兒都快被惡心壓下去了。
于是他抬腿一腳踹在了甘允的小腹上,他畢竟還是習過一段時間武的,甘允這個文弱書生被他一腳踢飛了兩米遠,捂著肚子又痛又震驚地縮坐在地上望著他。
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么“砰”地一下就到這邊來了。
謝云宴整個人面色通紅,額角和脖頸處憋得青筋暴起,他冷著臉伸手在靴子處一摸,之前容箏從齊哲那兒得來的匕首便被他拔了出來。
可他第一時間是在自己的胳膊上剌了一刀,瞬間神智清醒了不少。
甘允見他如此狠心地劃自己,反而還倒吸了口氣替他心疼。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謝云宴握著匕首在向自己靠近。
他害怕地坐在地上往后縮,“謝兄、謝兄……我、我錯了,我不該喜歡你,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不該給你下藥……你、就看在我沒成功的份上……”
“住嘴!”
聽見他又提到“喜歡你”三個字,謝云宴忍無可忍地舉起匕首朝他胯下重重地刺了下去!
“啊!”
甘允低頭看見那把鋒利的匕首直挺挺地扎在了自己的褲襠處,嚇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謝云宴看也不看他一眼,拔出匕首后轉身跳進了旁邊的水里。
他站在里頭,沁涼的水從四面八方涌了上來,壓制了體內的藥性,瞬間讓他舒服了很多,甚至不禁吐出了一聲喟嘆。
“手上的傷若不及時處理,怕是比你中的藥嚴重些。”
旁邊突然有一道平淡的聲音傳來,竟然有人無聲無息地靠近過來,他卻沒有發現,原本閉著眼睛的謝云宴瞬間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