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便把今天白天齊蘅找到她,和她說的話、做的交易都和謝云宴說了一遍。
謝云宴聽完臉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來。
“這東西來得正是時候,倒叫我們拉攏的誠意和砝碼更重了些,相信侯爺知道能以最小的損失取得西安城后,會更樂意投入咱們王爺麾下,你真聰明。”
容箏朝他笑了笑,催促道:“那你快去吧。”
他將那枚煙花藏起,快步便朝主帳的方向走去。
容箏剛想抬腳離開,突然從旁邊的帳篷后面緩緩出來一個人。
“沒想到啊,咱們容副將和梧州的人關系如此好?”
“是舊識。”容箏頓了頓,看向他,“世子怎會在此?”
傅川鈺卻無所謂地一笑,“不用擔心,我如果想干嘛,現在就不會出來了,畢竟我也支持傅家軍投入恭親王麾下;而且,我來得不早,沒聽見你們說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你給了他什么?”
容箏垂眸,沒什么緊張的情緒。
“是對傅家軍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東西,最遲后日世子便能知道。”
他挑了挑眉,雖然還是很好奇,不過也沒再過問,而是問了別的問題:“你是梧州的人?”
容箏搖搖頭,“不是。”
“是京城的人?”
“更不是。”
“嗯,那就得了。”他聳聳肩,一派輕松,抱臂繞開她過去,嘀嘀咕咕的,“打仗真無聊,真不知道哪來那么多人搶著做皇帝……”
容箏目送他離開。
然而當他快走到容箏營帳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艾沉沉正在和一個陌生的人說話,臉上的笑嬌俏又刺眼。
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陡然加快了速度,走了過去。
然后心里還沒想好,嘴就已經不饒人地說了出來:
“艾姑娘可真是一刻不得閑,就喜歡到處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啊,難怪當初容錚要丟下你出來從軍,畢竟誰也說不好你下一刻又會對誰賣弄風情呢?誰娶了你這樣的女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艾沉沉臉上的笑驀地僵住,像是被敲擊過的玻璃一般,寸寸皸裂。
傅川鈺說出口后就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但吐出來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他只能心中有些懊惱,但面上犟著笑看向她,抿著的唇角卻足以泄露他的心意。
可無人注意。
艾沉沉很快就又嫣然一笑道:“比不得世子時不時發頓神經病。”
容桓挑了下眉,敏銳地聽出來,雖然她是笑著的,但語氣分明冷了幾分。
不知出于何故,他突然拱手開口說了句:“多謝姑娘指路,在下告辭。”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艾沉沉有些懵,他什么時候問路了?自己又什么時候給他指路了?
但人都走了,她心情也不好了,不可能再追上去問,便沒有理會旁邊的傅川鈺,扭身就回了營帳中。
她坐在床上,從容箏給她做的荷包里倒出幾枚洗的干凈的石子,扔上去,接住,扔上去,接住。
第三下時,她卻猛地一掌摁在了余下的石子上,落下的石子砸在了她的手背上也沒去管,五指漸漸收緊,她抓得死死的,小小的一顆石子硌得生疼。
傅川鈺聽了容桓的話,以為這次是自己錯怪她了,尷尬地站在外面,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