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旌旗下的關興,對身側的鼓手下令罷,亦拔出利刃往武鋼車陣而去。
非是戰事危急了。
而是他覺得戰事即將結束他已經守了那么久,藏在石頭山之西的三萬漢軍定已悉數開拔
“殺”
“殺”
雙方主將皆臨一線,令戰事變得更加激烈。
一方悍不畏死沖來,一方半步不讓的誓死捍衛,讓被劈飛的殘肢、被劃破腔腹流出的肝臟,還有被削去半個腦袋濺起的白色腦漿和黑紅血滴,主宰這一方天地。
而此時,武鋼車陣的防線,終于出現了漏洞。
五六駕武鋼車,被河西士卒占據,隨后被掀翻搗毀,讓漢軍防線漏出了約莫十丈的道路來。已然殺紅眼的河西士卒,無需將率們號令,便洶涌而入。
不得已隨著賈栩臨陣的黃華見了,當即面有喜色。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彼逆蜀負隅頑抗如此之久,皆賴此戰線不潰耳。
今戰線被洞破,彼士氣必然驟衰,至多一刻鐘,勝負見分曉矣
他心中是如此篤定的。
亦有些惋惜,自身嫡系部曲離得有些遠,無法去爭奪斬將奪旗之功。
但很快,他又幸慶自身麾下沒有趕上。
就在諸多河西士卒循著漢軍防線漏洞而去時,一支人數約有五百、身披重甲帶鬼面的重步卒,于沉默中大步迎了上來。
黃華知道這支重步卒。
或是說,河西聯軍所有將率,都對這支將士不陌生。
乃隸屬漢中護軍鄭璞的“敢死營”
然而,彼疤璞不是被李簡刺傷,依舊在鹯陰城塞靜養嗎為何其嫡系敢死營,竟會出現在此地
黃華滿目不解,隱隱有不詳之感縈繞上心頭。
“殺”
一記沉悶的吼聲,五百重步卒以錐形陣,摧鋒無前。
所有擠入漢軍營寨的河西聯軍,猶如被被篾刀迎向的竹片般,不堪一擊。
在陣列最前排的劉林,左矛右刀,最是驍勇。
右手掄圓了環首刀,將一個魏軍連頭帶肩膀給劈開;借著身體往左前傾的力度,左手執著的短矛高舉過肩,順勢捅入了另外一個羌胡口中。
力氣之大,連牙齒都迸飛了好幾顆。
直起身體之際,飛起一腳就將身前還未倒下的身體,踢向繼續前赴后繼的魏軍,絆倒了好幾個。
“殺”
一聲咆哮,環首刀與短矛再度交錯,率領著重步卒摧枯拉朽。
所有重步卒猙獰的鬼面和厚厚的甲胄,都被濺滿了黑紅的血液,沾滿了白色黃色的不明粘稠液體。
令人見而喪膽。
見剛有破陣希望又被毀去的賈栩,目眥盡裂,號呼部曲迎上去。
是故,他也沒有發現,在后方的黃華似是驚覺了什么,正在惶惶不安的倉促脫離戰場。且在沿路遇上柯吾時,僅耳語兩句,竟令柯吾也返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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