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年齒已高的實情,他們皆擔憂著自己會像趙云、吳懿那般抱憾而終,故而皆對還于舊都很是迫切。或是說,這次魏延將戰略變成既定事實,真不是他一個人的“固執”,而是眾望所歸。
只不過,令鄭璞無語的是
他也同樣抱著今歲無需罷兵歸隴右之念啊
他急匆匆趕來陽城,原本就是打算想請魏延一并作書給丞相,諫言不必罷兵歸去的啊
那么著急南下作甚
且還故意讓句孝興提醒我管好自己職責就好
唉,真是的。
聽罷轉告之言,鄭璞有些啼笑皆非,無奈的搖了搖頭,沖著句扶攤手而道,“早知如此,我便不一路風塵趕來了。”
“唉,不想子瑾狡詐如故”
不料,句扶故作無奈之色,戲言道,“竟是見我軍中尚有些許羊羔,便故意對自身辛苦夸大其辭,欲讓我以酒肉犒勞。果然,如今這世道,人心已不古矣”
此話甫一落下,二人皆大笑。
少時,句扶收起笑意,伸手虛引,“子瑾且隨我入軍帳內暫歇罷,子均在東側督促士卒收攏物資,一時半刻趕不歸來。子瑾是知道的,他這人署事必親力親為,最是一絲不茍。”
“好。”
鄭璞頷首,牽著戰馬隨他入軍營。
王平為人嚴肅,署事時容不得半分玩忽。
這也是他明明胸無文墨,卻頗受丞相器重的根本緣由任何事情一旦交予他了,他必然會兢兢業業的履行將令,無需擔憂會出現節外生枝之事。
事實也如此。
待日暮時分他歸來營地,三人在軍帳內餐食與計議時,饒是他與鄭璞昔日在蕭關道有過并肩作戰共死生的情誼,但他一句敘舊之言都無有,甫一見禮入座罷,便徑直問出了軍務,“將軍不知如何調遣我部乃繼續留在此地,抑或北上朝那縣”
“歸朝那。”
對此,熟悉他性情的鄭璞沒有見怪,同樣斂容肅穆而答,“我部兵寡,留此地困城亦已無益,不必徒勞了。我意三日后你與孝興皆拔營北上,不知時間可充足否”
“諾。”
聞言,王平當即重重頷首,“末將必不誤期”
而句扶則是從容得多。
他此時正親自持著小匕與鹽巴給炙肉調味,聞問時只是略微揚了揚頭,笑道,“我部亦可,子瑾可無憂。”且還仗著三人的熟稔,轉頭對正襟危坐的王平打趣道,“子均不來割肉嗎莫是等著子瑾為你奉上酒肉”
“咳,咳”
當即,王平便爆出一陣咳嗽。
臉龐上迅速浮起赧然之色,再也保持不了嚴肅的作風,憤憤然的盯了句扶一眼后,便起身來與句扶一并忙碌分肉,亦讓三人之宴變得輕松的許多。
一陣言笑宴宴,各自酒飽飯足。
鄭璞取了清水漱口凈手后,便正襟危坐,目視著王平而道。
“前些時日,我遣西涼鐵騎侵擾逆魏隴東各縣時,亦探析了地形地理。于鶉觚與陰盤二縣之北的涇水河谷,各有一處背水依山落營之地,頗有地利優勢。一處我欲讓柳休然守之,另一個處意屬子均以本部三千將士而守。若我能為子均充足的糧秣與箭矢等輜重,而逆魏遣萬人來攻,不知子均可御否若能御,大致可守多久營寨不失”,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