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的長階上,眾大臣三三兩兩,議論紛紛。
陸錦舟跟著父親后面,知道父親有話要說。
陸天嘯嘆了一口氣“為父一早便知道,這仗,無論勝了敗了,都不是件好事。”
“父親是說我不該接這禁軍統領”陸錦舟看著父親“可即便這是燙手山芋,我也要爭取,只有這樣,才能把控這皇城動向。”
“父王不想讓你長大,你偏偏”陸天嘯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了什么,眉頭一皺“我聽沈星那小子說,你和楚家那丫頭”
陸錦舟想起朝堂上盛德帝的話,眼中的光暗了下來“父王多慮了”
知子莫若父,那草原上最好白蹄黑馬,本是他送回來特地準備獻給陛下的,卻給自己兒子送了人情。
以他西幕王府的名聲,什么樣的女子都娶得。
可如今這境況,陸天嘯無奈的看了兒子一眼,揮揮手“謹慎些罷,莫要害人害己便好。”
“是,父王。”
柳條發芽,鶯飛草長,這中州城也熱鬧起來,茶舍的人滿的坐都坐不下。
“聽說了嗎,禁軍統領陸錦舟一擲千金,包了風月樓的花魁。”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我還聽說,這陸錦舟一夜三次,花魁被他欺負的起不了床。”
“你們莫不是爬到人家塌上去聽的”
茶舍里,說書人在上面說,客人在下面議論,討論的正是今日風頭正盛的陸家獨子。
楚清蕓蹙眉,她本來是出來打聽東澗的消息,想要盡快把大哥和母親送到東澗去。
可卻沒想到,卻聽到了別人的八卦。
偏生這人和她還算慣熟。
想到這里,楚清蕓突然覺得這茶喝的無趣的很,茶碗一扣,便走了出去。
風雪樓那邊鑼鼓喧天,楚清蕓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只見陸錦舟身邊的沈星,抱著一個箱子交給老鴇。
老鴇臉上可不是楚府出殯那天的冷漠,彎腰低頭,像是見了祖宗似的。
還沒等老鴇把手里的箱子焐熱,便看到一個女子,捕捉粉黛,卻長得溫潤如玉,急急邁著步子走過來。
“沈星,錦舟呢”
“少夫人,公子,公子他還在上面。”
楚清蕓在聽到少夫人三個字的時候,愣在原地,陸錦舟剛剛及冠不久的年紀,就已經娶親了
看這女子,應該比他大,或許是指腹為婚,娃娃親
以前還覺得陸錦舟只是外表不羈,骨子里,應該不差。
可如今一看,渣的很,渣男本男。
楚清蕓轉身就要走,可那少夫人竟然哭了起來“錦舟,你把南幕王府的銀子偷出來給這些青樓女子,父王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錦舟,你快點下來,否則我我就”女子越哭越大聲,周圍圍觀看笑話的人越來越多。
楚清蕓的腳終究是沉了下來,一,她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二,她見不得陸錦舟欺負女人。
她一把推開前面的人“這位夫人,需要我幫忙嗎”
“楚大人,你”沈星尷尬的抬頭看看花樓,替自家公子擔憂。
女子眼睛瞟著沈星“我我要幫忙嗎”
這女人估計是被氣傻了,算了,我直接上吧。
楚清蕓拍拍女子的手“放心,同為女子,我幫你把他揪下來,到時候你帶回家,要打要罵,隨便。”
女子哭的更厲害了,陸錦舟要是知道她這戲演砸了,估計她下次就再也沒法兒偷偷到中州看望父母啦。
楚清蕓二話沒說,厭惡的推開老鴇,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