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略帶炫耀和做作的聲音,落在別人耳朵里很是不中聽。
江梵音的腳步頓了一下,心里突然就松快了。
這個人仍舊把宋伯雪當作男子,還故作出種種姿態,明顯是想誘人多想。
她淺淺勾了勾唇,看的朱竹瞪大了眼。
“江姑娘,你沒事吧你別聽她胡說,狗官小宋不是那樣的人,昨天晚上我趴窗外邊聽了半宿,什么都沒發生。”
這不是氣瘋了吧,不是怒極反笑吧
江梵音眼神微妙“公主昨夜在窗外聽了半宿”
朱竹面色訕訕“這不是擔心小宋頂不住嘛,萬一胡來,我也能攔一攔啊。”
絕不是去看熱鬧的,她是為了朋友。
江梵音笑著點頭“有勞公主費心了。”
還真是個可愛的人,簡單,純粹,很讓人放心做朋友。
不得不說,宋伯雪的眼光一直很好,無論是高之瀾還是朱竹,都是很適合做朋友的人,不說身份如何,只看為人,相處起來讓人覺得踏實。
“不勞煩,不勞煩。”朱竹揮揮手,江姑娘笑起來怪好看的,關鍵是那眼里的欣賞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她果然做得沒錯,下次還干。
江梵音回頭看了眼宋伯雪的房間,花四已經關上了門。
她眼神閃了閃,朝著朱竹笑道“想不想出去看雪人”
那個人回來知道她們出去賞雪,一定會去尋人吧。
江梵音猜得沒錯,宋伯雪回到院子里見沒有人,一問是出去賞雪了,轉頭就出了軍營。
漫天積雪中,江梵音和朱竹正在閑聊,見宋伯雪來了,她倏地變了臉色“宋千戶怎會來此”
滿臉怒氣,劍拔弩張。
宋伯雪一愣,有些無措道“我聽說你們來了,就跟過來看看。”
這是怎么了
江梵音冷冷盯著她,語氣咄咄逼人“宋千戶還真是有精力,晚上伺候過那位表小姐,白天又來招惹我們,小女子還真是榮幸。”
宋伯雪聞言有些不安,正欲解釋,就看到江梵音幾不可察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冷笑一聲,也變了臉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區區女流之輩,還想上房揭瓦,我看你是手伸太長了,還沒名分就敢對本千戶指手畫腳,以后還了得。”
“宋伯雪你過分了啊,你怎么能這么說江姑娘呢看不起誰呢”本來打算觀戰的朱竹聽不下去了,你們小兩口吵就吵,怎么還無差別攻擊呢
女流之輩怎么了,誰不是娘生的,還瞧不起女子,等你哪天能從石頭縫里蹦出來再胡咧咧吧。
宋伯雪沉眉不語,定定望著江梵音,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風掠過,吹起鬢間的發絲。
江梵音一動不動地站著,眼眶逐漸泛起了紅“我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手伸太長了宋千戶若是厭了、倦了,就明說,何必演這種戲碼”
“我厭了對,我就是厭了,我就是倦了,當我沒脾氣呢,誰愛陪你演這深情的戲碼我早就演夠了。”
“你一定要說這種傷人的話嗎”江梵音紅著眼,滾落兩行清淚,一臉受傷。
宋伯雪一怔,又狠著心道“我怎么了不是你無理取鬧嗎現在反倒是我的錯了,你到底想怎樣。”
兩個人對視著,一個冷漠不耐煩,一個垂淚又凄苦。
江梵音忽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我不想怎樣,惡語傷人六月寒,宋千戶可曾在意過別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