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后我們并排躺在草叢里看月亮,我握著太宰治的手問他:“你原本是想怎么處理橫濱的事?”
“如果沒和你在一起的話——”
太宰治貼得更近一點:“我會把真相告訴敦君和芥川,然后從港口黑手黨頂層跳下去。”
“現在的打算呢?”
“從頂樓跳下去依舊是個不錯的辦法。”他安慰般捏捏我的手指:“假死,騙某些人的。”
“你別玩脫了啊。”
“你才是。”太宰治突然翻過身,雙手支在我的身體兩側,整個人籠罩在我的上方:“那個組織不好對付,需要幫忙嗎?”
我戳了戳他:“管好你自己,別讓我擔心就是幫忙了。不過讓你不熬夜大概不太可能,我離開之后你要好好吃飯,如果一年后我看到你瘦了,就懲罰你……嗯,懲罰你什么好呢?”
他壞心眼兒地伸出手:“這樣?”
“唔……太宰治?!!”
我抽了一口氣,慌亂地握住他的手臂,聲音不穩地喊他。
他低下頭以吻封緘,話音含糊道:“這么舍不得就別走了吧。”
“好多事要去做呢。而且我腦子太亂了,你總得讓我想想清楚……啊!”
我報復般咬一口他的肩膀,他嘆口氣,把我抱起來。
這個夜晚徹底被草葉香味和身邊人的溫度所充斥。
離開橫濱時,天空下著小雨。
太宰治明明說好來送我,最后還是沒來,估摸還在生我的氣。
我給他發信息——
「我把你的紅圍巾帶走了。」
船離港時,我看向橫濱最高的那棟樓。大概是直覺,他此時應該也在那里看著港口的方向。
之后有半年多我都沒有再回過橫濱。
我和太宰治通話不多,兩個人都很忙,能夠清閑下來聊一聊的時間太少了。
但我們的文字交流并不少,由果斯基號在世界各地之間流竄,每逢遇到好景致,我都會拍下來分享給他。
他也會把每天吃了什么飯菜,做了什么事發給我,有時候還會吐槽他那些“缺少智慧和機動性”的下屬們。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失眠了。
把這件事說給太宰治聽,幾天后他給我發來好幾個g的壓縮包。
由果斯基:「這是什么?」
失格君:「我親自錄的催眠曲。」
太宰治唱歌了?
我趕緊打開音頻,結果都是他錄的名著朗讀。
由果斯基:「你把這個叫催眠曲?」
失格君:「在你走之前我們每晚不都有睡前故事嘛。」
由果斯基:「=_=|||感謝太宰老師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我錄日語聽力。」
失格君:「還有俄英法……」
由果斯基:「跟我顯擺你的學習能力?」
失格君:「等我解決好橫濱的事就不會繼續當首領了,怕夫人嫌棄我脫離組織后一貧如洗,只能借機展現一下財力之外的優點嘛。」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沒關系,我開破冰船養你呀。」
發完這句話,我的笑容漸漸淡下去。
我發現,我遠比自己以為的更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