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被人輕輕的扯了一下,林櫻回過神來,低頭看去,只見小團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然后把半個黑乎乎的野菜粑粑塞到她的手里。
“給、給你吃。”林福福結結巴巴的說著,似乎是很害怕林櫻一樣,說完這句話之后就連忙蹬蹬蹬的跑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拿著嚯了口的撥浪鼓玩著。
林櫻看了看手里的野菜粑粑,又看了看林福福,心理一陣暖流劃過。
她沒有動那半個野菜粑粑,重新放回林福福的面前。
林福福雖然在玩自己的撥浪鼓,但實際上她的注意力一直都是放在林櫻的身上的,瞅見林櫻的動作,她呆呆地“你不吃嘛”
林櫻笑了下,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哄道“叫姐姐。”
林福福“”
感覺莫名有點可怕。
像極了二爺爺跟她說過販賣小孩子的人伢子。
這時候林宴端著碗走進來了,他看到一臉怯生生的林福福,笑道“福福這丫頭從小都沒有朋友,性子膽小得很,她知曉你是她姐姐,但沒接觸過,所以有點害怕,你莫嚇著她。”
林宴把兩只碗放在桌子上,一只碗里是煮的濃稠的玉米糊,另一個碗里是白花花的饅頭。
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吃的上白面饅頭的都是家里有余糧有存款的人,這兩年地里收成不好,大家的日子都過的很艱難,幾乎沒有人舍得吃白面饅頭。
哪怕是蒸饅頭,也會在白面里摻雜一些東西。
比如說玉米渣子之類的。
看這家里的情況就知道林宴家里其實過的也不怎么樣,可是他卻是拿出白面饅頭來招待她。
“大丫,吃吧,這是從鎮上買來的白面饅頭,你趕緊吃,不夠的話灶房還有。”
林宴回想了一下,白面饅頭還剩下七八個的樣子。
“我一天到晚都在學堂,有時候很忙,沒時間給福福做飯,怕餓著她,就買了很多白面饅頭。”他解釋道。
林櫻默默聽著林宴跟她聊天,她道謝之后才開始吃。
在林家這幾天確實是沒有吃好,三天也就只吃了兩頓飯而已,一頓是孫氏給她藏起來的那碗米糠粥,另一頓就是今天早上吃的,一鍋亂燉,各種野菜都煮在一起,味道說不上來的奇怪。
不過才三天而已,但林櫻吃著那白面饅頭卻感覺像是隔了一個世紀一樣,終于吃到了正常的飯菜。
玉米糊很粗很稠,但比林家那些野菜稀飯好得多。
林宴一邊看著林櫻吃飯,一邊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會趕你出來是誰是你爹還是你爺奶”
林宴知道那林家大致的情況,她爹很不喜歡她,因為他爹是個十足的重男輕女的人。
林櫻三言兩語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大致跟林宴說了下,有的事情沒有說,比如她借尸還魂,比如她在后山遇到賀辭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