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挖丹的易錦看了眼金暮黎。
金暮黎卻沒任何反應,丹珠在手里放不下,便伸手示意,讓他用衣服兜著。
易錦的衣服有大用。
之前兜樹葉,這會兒兜丹珠。
輕羽嬋等人見那些丹珠皆是青色,臉色不由大變“殺的都是青靈獸”
眼中盛滿不可思議。
能一次殺死這么多青靈獸羊頭蛇,雪發女子的實力該有多恐怖
畢竟大家年齡相仿,隊伍中級別最高的傅荊誨,初階綠靈士,在他們眼中已經很厲害了,可今日跟這女子一比
咳咳,說句傅荊誨不愛聽的,人家才是武學天才。
晁若軒想起之前的事,壓低聲音嘆道“看來她那時手下留情了,不然”
挨鞭的輕羽莫和撞樹的傅荊誨聞言,頓時雙唇緊抿,拳骨握得發白。
被個年輕女子打一頓,這簡直是他們的最大恥辱。
偏還讓人覺得她下手輕了,否則他倆小命不保。
難道他們挨打受辱后,還要對人家下跪磕頭、感恩戴德
輕羽嬋心里認同晁若軒的話,卻沒說出口,只看著滿地妖獸尸體,搖頭嘆息“就算人家肯給,我們也用不上。”
輕羽翎也看到金暮黎挖出來的青色丹珠,眼睛竟直直盯著,眨都不眨,失望道“好可惜啊”
金暮黎始終任她們自言自語,沒有給過一個哪怕是冷漠的眼神。
她下手準確利落,每次都直取妖獸腹部丹珠位置,神偷般一抓一個,使易錦的袍兜轉眼見沉,很快就滿滿當當。
之后,帶著易錦走到昱晴川面前時,只是微微頓了下腳步,便迅速離開。
昱晴川睜開眼,看著再次丟下自己的姑娘背影,表情有些受傷。
聽到那群陌生人的對話后,他就知道他們不會傷害他,或者說,傷不了他。
可她不顧他的請求,連招呼都不打地淡漠走掉,還是讓他有點難過。
也許除了那個叫易錦的少年,其他人在她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輕羽翎見那二人疾速離去,立即走向昱晴川,準備搭訕,卻被輕羽嬋叫住“別去”
輕羽翎頓足扭頭。
輕羽嬋道“他還在吸收丹珠,不要過去打擾。”
輕羽翎這回比較聽話,卻又皺起小鼻子“那我們現在干什么”
她看向滿地尸體,點著食指略略數了數,見大概還有一百多顆妖獸丹珠沒被取走,臉上頓時再現肉疼之色“這么多妖獸丹珠,卻不能為我們所用,唉用不了就不要殺這么多啊,浪費多可惜”
晁若軒淡笑道“羊頭蛇乃群居妖獸,平時沒事時,喜歡窩里斗,可一旦有外敵,就毫不含糊。殺它們一個,就會出來一窩甚至兩窩,不死不休。”
“這么狠”輕羽翎愕然,“照你這意思,豈不是不殺光它們就脫不了身”
輕羽嬋上前用蔥指點她腦門,連嗔怪之聲都很溫柔“什么都不知道,看你以后還調皮亂跑、不好好聽講”
輕羽翎摸摸被點的腦袋,只是一臉受寵之人的無賴嬌笑。
晁若軒沒看她們姐妹情深,只盯著金暮黎二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為了節約時間,金暮黎使輕功帶易錦快速找到泉潭,然后將丹珠換置到出門必備品喝水的囊袋里,再將水袋裝滿涼幽幽的清泉,沒有就地吸收,直接離開妖獸森林,前往鑄劍山莊。
因為易錦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鑄劍山莊的后山深谷里有片沼澤,沼澤中有座看似尋常、卻很不普通的石屋。
她娘曾經告訴他,那石屋是禁地,誰進去誰死。因為無論春夏秋冬,屋里都比最嚴寒的時節還冷,就算自恃輕功卓絕而闖過沼澤,人也會在進屋后凍成冰棍。
而且那片沼澤地扔滿鑄劍山莊煅廢的劍,若中途不幸掉進沼澤,不僅會被爛泥吞噬,還會被斷劍傷到,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