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有異動,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兩家本就都有吞并對方的野心,有異動一點也不奇怪。
意料之外,則是因為太快了。
文家勢力剛被分割收攏,怎么著都需要一個平穩過渡期,不應該如此急著對夜月閣動手。
聽聞匯報后的幾人重聚議事廳。
“曹世騎的眼睛向來高得很,能讓他親自迎進曹家莊那個黑衣黑帽遮顏遮身的男子,會是什么來頭”弋菱歌皺眉思索,“莫非是曹世騎請來的助力”
金暮黎沒說話。
雖然有這種可能,但也只是猜測,她不能隨便附和。
“遮頭蓋臉,顯然是不想讓人知曉他的身份,”百里宸看向金暮黎,“阿黎,你覺得會是誰”
金暮黎淡淡道“不是高能道士,沒有能掐會算的本事。”
差點被一句話噎死的百里宸“”
“加倍防范吧,”金暮黎站起身,“吞并一方勢力非偷竊小事,欲行動,必有痕跡,多派人手,盯緊曹家和城門。”
百里宸見她剛兩句話就要走,忙道“不主動出擊”
金暮黎頓步“這是閣主的意思”
“不是,是我自”話未說完,便見金暮黎毫不給面子地邁步離去,后面半句楞是憋在嗓子眼里咽不回也出不來。
顧清央緊緊抿唇忍住笑意。
金暮黎快到自己院落門口時,忽然停了停“放過文家少年幼童的事,是誰告訴易錦的”
跟在她后面的寒云頭皮一麻,聲音低得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屬、屬下”
金暮黎淡淡道“以后管住嘴。”
寒云連忙應是,并不解釋原因。
錯了就是錯了,改正即可,何況副閣主既然只警告而不責罰,想必心里已猜到些什么,覺得這種初犯能夠原諒。
金暮黎確實沒有真的生氣。
易錦剛被救下,死里逃生,救他的人卻突然失蹤,他怎能不急
夜月閣里,除了弋菱歌,他只跟寒云、漠煙幾人熟些,總去打擾閣主肯定是不行,那么他想不停問消息的話,就只能找寒云她們。
人若上心著急,時間必定難熬,怕是一天得找個七八十來回都不止。
次數一頻,又是一副自己受傷未愈、卻為副閣主擔心上火的模樣,和他一樣著急的寒云等人,難免會多聊幾句,互相寬慰。
都是因為關心她,怎能責罰
何況又不是泄露了什么天大機密。
曹世騎越是拉請外力幫他吞吃夜月閣,動作就越不會小,只要夜月閣派出的都不是無能之輩,必定有所察覺。
做好應對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趕緊把黑蟒筋弄出來,不能再耽擱,否則就廢了。
回到院落,她覺也不睡,連夜忙活。
易錦紅著小臉兒、默不吭聲地接著幫,攆也攆不走。
金暮黎無奈之下,只能由他。
對于這個純情少年,她自己都感覺越來越慣他了,否則他不會越來越粘人,還敢親她膽子真是越來越肥。
不過一想他明明整張臉都紅透、卻還硬撐著唇貼唇的笨笨模樣,她的心里就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怪怪流過,目光也時不時掃過去,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