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深谷沼澤地,學了兩天陣法的金暮黎站在石屋屋頂上,雙手各握四顆玉石,夜夢天舉目四望道“此乃原鑄劍山莊的禁地,金莊主如此信得過我,我”
“一間冰庫罷了,”金暮黎輕描淡寫道,“夜教主既不練寒冰掌,又不使寒冰劍,給你知曉,你也不會惦記。”
頓了頓,“即便你真用得上,也只會暫借,不會想方設法據為己有。”
夜夢天那極其誘惑、極其適合接吻的唇輕輕綻開“多謝金莊主信任。”
金暮黎垂眸看向手中玉石。
最開始是用石頭樹木布設只有一平方米大的小陣法,成功了才逐步加大。
昨日傍晚,終于將山門隱蔽起來。
今天上午,又挨著山林邊緣,布設無數小陣法,使人只能在警示石碑旁繞圈打轉,就是欲入之而不得其法。
按夜夢天的說法,紫靈級的陣法大師,可以在耗費巨量靈力的情況下,布設一個籠罩整個鑄劍山的超級大陣。
顯然,他倆現在誰都無法做到。
不過這沼澤禁地的面積也算不小,對她依然是個挑戰,很可能會失敗。
夜夢天道“記好口訣,別緊張。布設大陣本就極不容易,你又是第一次,所以就算失敗了,也沒關系。”
金暮黎笑了笑“禁地太大了,我根本就沒指望第一次能成功。”
夜夢天沒想到她會露出笑容,反應不及,竟凝望她的側顏,一時呆住。
金暮黎心下遲疑片刻,還是拋出深藏數日的問題“夜教主,我突然有點想知道,殺人奪丹的幕后真兇是否招了。”
夜夢天頃刻回神“答案是肯定的。”
他抿抿唇,“不過金莊主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免得嗯我”
“好,我明白了,”金暮黎并不介意,更未生氣,“有時候知道的事情太多,只會引來殺身之禍,夜教主是在保護我。”
也許如她所料,慈悲教之所以打開大門,放任武盟進攻慈悲島,絕不僅僅是為了引君入甕,也非教主喜愛機關甚過陣法,而是借此機會,布下天羅地網,專等異國間諜在看到兩敗俱傷時忍不住現身,將其緝拿歸案。
也就是說,慈悲教很可能像夜月閣一樣,暗中投靠了某股朝廷勢力。
或者,暫時依附。
至于被斬去四肢的案犯,恐怕早已暗中移交到他身后之人的手里。
可惜她對朝堂之事不感興趣,否則只要去京城略一打聽,就能知曉是哪個皇子哪個王,抓了疑犯領了功。
誰受了皇帝的獎賞,誰自然就是慈悲教為之效命的人。
夜夢天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不由扳過她的肩膀輕聲道“暮黎,慈悲教只是順手幫忙而已,并未專門依附誰。”
“”金暮黎無語,“是否依附誰,那是你們慈悲教的事,無需他人置喙。”
大不了被人罵作朝廷走狗。
但那是門派自己的事。
誰愿依附,誰不愿依附,不同的選擇罷了。你不樂意,不代表別人也不樂意。弋菱歌暗中投靠白小淵身后的某某某,也不過是讓夜月閣換種生存方式。
要說對,傳出去,會為大部分人所不齒。要說錯,也并沒有什么錯。
可不齒怎么了大部分人怎么了
嘴長別人身上,總有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