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非見她怒氣上涌,怕挨更多拳腳,不敢開口辯駁。
“錦兒,去把若霞姑娘叫上來,”金暮黎轉臉道,“我有話問她。”
易錦便打開房門,站在廊欄里招手喊人。
少年屏兒想跟著,易錦卻阻止道“沒叫你,樓下等吧。”
文若霞上樓進房。
見安沁非被打得那樣慘,竟未替他說半句話,表情很冷淡。
金暮黎不讓少年上來,就是免得文若霞受他影響,下不了決心。
金暮黎看著她“如果我說你丈夫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竅,你信嗎”
文若霞搖搖頭“不信。”
“為何”金暮黎心里滿意,面容卻淡淡,“我可是驅鬼大師。”
“因為”文若霞自打進門后,瞟了眼安沁非便已移開目光,“我心里其實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金暮黎坐到桌邊,倒杯已涼掉的茶,抿上一口“知道什么”
文若霞垂眸沉默片刻,才忍著回憶帶出來的一絲情緒道“他的青梅竹馬喜歡玩四人木骨牌,他便陪她一起玩,哄她開心,順便在牌桌上給她送錢。我找了他幾次,關起門來吵了幾架,之后他便改變策略,慫恿我學打木骨牌。我對木骨牌本就沒興趣,心里又對他倆有憎惡,怎么可能答應。他幾次慫恿未成,便放棄,換作背著我偷偷玩。”
安沁非不想在自家女人面前太狼狽,忍著疼痛站起身“我沒有偷偷陪她,更沒有給她送錢”
“別否認了,我什么都知道,”文若霞眼都未抬,根本不愿瞧他,“你們跑到離家最遠的北城郊外租賃馬匹騎行游玩,以為不會有人看到,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連上天都看不慣你,讓熟人瞧個正著,回來后悄悄告訴了我。”
“她環著你的腰,你一手執韁,一手抓握她的手,兩人濃情蜜意,前腹后臀貼得很緊,密不可分。”
“安沁非,我一直想問你一句,”文若霞終于直視他,“爽嗎”
安沁非無言以對,閉口不語。
“你以為我成天在家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我什么都知道,”文若霞面冷聲淡,“要我一件件扒出來說給你聽嗎”
“我看不用了,”金暮黎放下茶盞,“什么紅顏知己,什么傾訴苦惱,其實是敢做不敢認,騎了根老竹馬還別有用心裝糊涂。”
她此刻已懶得再動手,只陰陰冷笑,“你妻子什么都知道,你卻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往她頭上澆油點火,生怕她生不起弄死你的心。”
安沁非唇線緊抿,不敢接她的話。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幾聲尖叫,易錦沖出一看,是少年正含怒痛毆那個長臉女人,不由朝屋里樂道“你兒子打你心肝兒了”
金暮黎好笑地看他一眼,起身出去教導少年“男人怎么能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呢真想打,就把她拖上來,讓你娘打,懂嗎”
安平對救命恩人言聽計從。
“這女人春夏秋冬無人陪,孤單寂寞空虛冷,”金暮黎一擺下巴,“若霞姑娘你去幫她熱熱身。”
文若霞本想著好聚好散,可兒子既已把人拖了上來,恩人又開了口,稍作遲疑,也就邁了步。
安沁非忍不住叫道“若霞”
“怎么,還沒打呢,你就心疼了”金暮黎又是一陣心頭火起,“若霞,那就先打他你貼給他的嫁妝和娘家錢,他都花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文若霞雖然不管家中錢賬,心里也多少有些數,見恩人如此說,便知必是剛才盤問出來的。
她走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