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參加一年一度的大朝會,年灞泠的爹芳草城城主正在去往京城的路上。
本就平庸的大公子年斐然又被人剝了臉皮,處于昏迷。香氣馥郁的斐然院,多了一絲恐怖與血腥。
年灞泠受了臟腑內傷,服藥后,靠在榻上休養不能動。
只剩年江春手腳齊全地活著,可喂下去的解藥不管用時,也差點被眼中含煞的金暮黎活活掐死。
“你的藥里到底還有哪些東西”雪發女子捏著她的下巴,幾乎將其頜骨捏碎,“四人皆暈,唯年灞泠無事,你別告訴我就是普通迷香混合棻木清酒那么簡單”
年江春此刻由衷地感到恐懼“我我確實還有別的東西。”
她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你、你放開我,我拿給你看。”
金暮黎將她狠狠一扔。
年江春跌倒在地,又趕緊爬起,跑到一根隱蔽的梁柱后,捧出一只拳頭大的小小香爐,手顫聲也顫“加的東西就在這里,可”
她瞅了眼目露失望的年灞泠,“姐,我真沒想加害他們,放的東西都是可解的”
“少廢話”金暮黎厲聲道,“拿張白紙,把爐灰全部倒出來”
年江春連忙照辦。
爐灰傾盡,金暮黎鎖著眉、耐著心用竹筷將它們一點點撥動“給我好好看清楚,有沒有可疑之物。”
年江春目不轉睛盯著。
當金暮黎的筷子撥出一小團指甲蓋那么大、猶如錫紙般的灰燼物時,她叫了起來“這是什么”
金暮黎面色一寒“你的燃燒物里,沒有這種東西”
“絕對沒有”年江春說得萬分肯定,“我用的是干花,一燒就成渣兒,絕不可能有這種殘留”
金暮黎一臉沉郁“看來你下藥的事,被有心人利用了。”
年江春差點癱倒在地,微怔之后,咬牙切齒站起來“我去查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算計小爺”
金暮黎沒攔她。
但估計會撲空。
果然,不多時,年江春便大罵著無功而返“娘的賤蹄子跑了”
所有廝奴護衛都在,就少了那個幫她放香爐的婢女,衣服沒拿,只帶走幾樣不太值錢的首飾。
金暮黎眸中似淬冰碴兒“既能為你放香爐,必是被你信任的死契家奴。她有什么底細,你也不知”
“知的知的”年江春惶然道,“可我買她時,她家已無親人,還是拿我買她的錢葬了她母親。”
“好算計”金暮黎咬咬牙,看看在臨時搭就的木板大床上橫躺成一排的四個男人,恨從膽邊生,驀然抬腿,一腳將年江春踹翻在地,“馬上想法子若請不來治好他們的名醫,我就扒了你的皮”
年江春被踹得骨頭都快散架了,卻硬撐著爬起,狠狠咬唇道“我馬上想辦法若弄不醒他們,我年江春以死謝罪”
說罷,便疾步沖了出去。
“春兒,”年灞泠捂著心口忍痛叮囑,“要小心”
年江春沒有回應。
金暮黎坐到床邊,看看昏迷不醒的易錦,再看看雙眼緊閉的另三人,眸光幽暗不明“年灞泠我告訴你,他們若是死在你這里,別說你妹妹,就算你爹,也得一起賠命”
年灞泠聞言,脊背有些發寒“他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