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釗都知道。
只是在等機會。
然后讓朝堂和地方血雨腥風的兩大重案來了。
兩案結束后,到底死了多少人,入獄流放多少人,他已記不清具體數字了,只知差不多有三萬。
三萬人,兩個案子而已。
想想都脊梁骨發冷。
今日,若在三國首腦使臣來訪期間捅出簍子,別說旁人,他咼綱新不死都得掉層皮。
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咼綱新恨不得掐死原告和那名錦衣衛官校。
之后,再次進入陀螺模式、忙得恨不能生出八只手臂八只眼的咼綱新以為這事暫時過去了,等使臣皇帝他們離開流風,再行審理。
他認為,百里釗應該也是這么想的。
但沒料到,周不宣竟身穿白衣、頭戴白紗帷帽出現了。
半個時辰后,遞狀紙的原告、幫他忙的錦衣衛官校以及久安道監察御史田寶懷三人被秘密拘捕,錦衣衛官校和原告入了刑部牢房,田寶懷則被直接打進北鎮撫司詔獄。
咼綱新聽到這個消息時,臉頰木了很久,才漸漸扭曲,狠狠一掌拍向桌子。
好!好得很!又可以走幾個!
都是沒事兒瞎蹦跶,活得不耐煩的狗!早死早超生!
等等,這周不宣什么速度?
酷刑取消,卻只用半個時辰就審出實情,流星都沒這么快吧?
難道是用了蠱?
可周不宣不會用蠱啊。
她只想背著百里釗學解蠱。
上次解蠱藥沒研究出來,倒是無意中幫了大忙,將深藏內廷的奸細給挖了出來。
百里釗是個值得所有人追隨的女人,但在體內有蠱的情況下,沒誰不想為自己留條退路。
周不宣若能研制出連蠱王之毒都能克制的藥,那他……
咼綱新搖搖頭。
希望太渺茫。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熟悉傳音:“田寶懷之所以這么膽大妄為,是因為百里堅的駙馬項玄石和他有私交。項玄石知道他的打算后,派人接觸錦衣衛官校,花錢請他幫助原告,并不知道實情,沒有大罪。”
咼綱新猛松一口氣。
接著又咬牙恨恨。
項玄石花錢請官校幫助原告,顯然是故意拖錦衣衛下水。
這是想從官校身上開口子,慢慢捅到他身上來。
媽的,老子要是這么容易被扳倒,你百里堅的尾巴早就翹上天了。
想從官校往上捅?你以為你是百里釗?
就這腦子還想坐高位?也不怕摔死!
還有那名官校,個見錢眼開的狗東西,即便這回沒連累老子,老子也要把你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