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周不宣并不在惠民醫院。
打聽半天,才知她有個新居,租了四王府。
妘宇然那個氣。
喬遷之喜,連個酒都不請。
也不打招呼。
這樣的特殊交情,居然要從別人口中得知。
妘宇然氣呼呼趕到舊王府。
結果吃了個實實在在的閉門羹。
不僅大門緊鎖,連牌匾都沒換,還是四王爺的府邸招牌。
“去哪兒了?”妘宇然躍上墻頭,看著滿院荒草,心頭火氣瞬間全消,“不會……”
擔憂的話,他想都不敢想。
找不到人,只能走正常渠道進貨。
待把新書放入木格貨架,已經沒有多少開門營業的時間。
福禧自請留下看店。
妘宇然本打算一起回家算了,但想到玉芹,以及他倆成親之后的家和孩子,便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將書店生意全部交由福禧打理。
魏庭枝依然晚歸。
飯后,妘宇然散步又打坐,修煉至半夜,再打開一本書。
開卷有益,魏府藏寶閣雖非簡牘盈積、浩如煙海,卻也著實豐富,比他店鋪里的種類還多,如此近水樓臺,若不趁機學點東西,多對不起嫉妒他的人。
何況以后總有一起拋頭露面的時候,若肚里無貨,身為義兄的魏庭枝及干爹,定會被人恥笑。
雖然那對親父子從不苛求,都讓他做最真實的自己,但他不能真的自私到一點不為他們著想。
愛是相互的。
越對他好,他越想回報,而非一味心安理得。
所以當魏庭枝推門時,妘宇然仍在孜孜不倦,燭下苦讀。
估計上學時都沒這么用功努力。
“怎么還沒睡?”魏庭枝皺眉,“說過不要熬夜等。”
“誰說是在等你了,”妘宇然起身抖了抖書,“一卷在手,天下我有,我在視察我的天下呢。”
魏庭枝笑得疲憊盡失。
走過去一把將人抱起,“那,我的好弟弟,明日再視察可好?”
窗外月光悄悄移了方向,在燭燈熄滅那一刻,知趣躲藏。
翌晨天不亮,魏庭枝便輕輕起床。
妘宇然卻已醒來,半閉著眼睛迷蒙道:“這幾日天天早出晚歸的,在忙什么?”
魏庭枝系腰帶的手頓了頓:“都是生意上的事。”
妘宇然帶著剛睡醒的鼻音:“不止吧?”
魏庭枝猛然停住,看著他,猶豫許久,才道:“周不宣的計劃應該不是說說而已,我得做好準備。”
妘宇然噌地坐起,睡意全無:“你要怎么辦?會不會有危險?”
“幫外祖父處理田產能有什么危險,”魏庭枝輕捏他的臉安撫,“沒事,別擔心。”
妘宇然一把抱住他的腰。
魏府和魏庭枝外祖父府邸隔著大半個京都,他卻為了安他的心,天天來回跑。
難怪每天夜半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