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臉?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說唄,”金暮黎吃完油條,拈炸糕,“滿足一下你要傾訴的欲望。”
周不宣:“……”
簡直不想說話。
但最后還是說了:“昨天跟百里釗提議成立藥品監督管理局時,心血來潮,想問問閻奇琛,被癮君子當毒品磕的奧施康定后續怎么樣,畢竟我來得早,很多事都不知道后面如何發展的。”
“奧施康定?”金暮黎卻有自己的關注點,“那是什么?”
“……”周不宣的筆頓了頓,淡定解釋,“普渡制藥公司生產的處方藥,宣傳是治療各種疼痛。”
“哦,”金暮黎不以為意,“相當于去痛片唄。”
“沒那么簡單,”周不宣放下筆,“這種緩釋止痛藥,多是用在癌癥患者或多次手術后仍不能緩解背部疼痛的患者身上。”
金暮黎不解:“癌癥患者有藥治,那是好事啊。”
周不宣搖搖頭:“只是緩解疼痛,并不能治療。”
“那也可以了,”金暮黎道,“起碼能讓病人活得不那么痛苦。”
“但你可知,處方類止痛藥都會被患者和癮君子錯用?”周不宣神情嚴肅,“撲熱息痛,復方羥考酮,泰勒寧,這些藥的有效成分都是麻醉劑羥考酮,每片藥都含至少五毫克,奧施康定的成分更是純羥考酮,劑量最低的也含十毫克,高的能達二十毫克、四十毫克、八十毫克甚至一百六十毫克,其火力簡直堪稱核武器!”
金暮黎還是沒明白:“太專業,不懂。”
“……”周不宣默了下,選擇另一種方式解答。
“啊,知道了,”金暮黎恍然大悟,“就是吸毒嘛!”
“對,”周不宣舒口氣,“我就說你一黑道大佬怎會連這都不曉得。”
“賴我?”金暮黎翻白眼,“你特么全說醫學專業術語,誰能懂?”
周不宣不跟她計較:“因為是處方藥,拿不到藥的孩子就去黑市購買,黑市價格越來越高,孩子錢不夠,就偷家里的東西變賣,有的還打開父母保險箱,部分成年人甚至打劫藥店,走上犯罪道路。”
“我去,”金暮黎爆粗,“那可真是大禍害。”
她回憶道,“連我都知道有些東西不能碰,沒成想……”
“因為上癮的人越來越多,奧施康定的銷售額一飛沖天,有些缺德醫生為了利益,把診所變成藥片工廠,只需花錢掛一次號,即便不合規,也能無窮無盡開,”周不宣道,“有的癮君子開不到藥,就假裝成背痛、偏頭痛等疼痛患者,跑幾百里,從別的醫生那里騙取處方,甚至偽造處方,或者用真處方做出假拷貝。”
“我尼瑪,”金暮黎感嘆,“這些瘋子真牛逼。”
“因為奧施康定純度高,很多磕藥者都像用可卡因一樣直接吸服,毒癮嚴重的,還會把它弄成液體,像用海洛因一樣進行注射,”周不宣道,“隨著藥物濫用日漸加劇,傷亡人數也節節攀升,我走時,醫生阿特范澤已去李郡高中展開調查,發現有三分之一的學生試用過奧施康定,還有記者在《波士頓環球報》發表文章,說緬因州因奧施康定而掀起磕藥大潮,曾經夜不閉戶的地區,變得犯罪猖獗,戒毒中心爆滿,事情危急到波特蘭市檢察官致信全州醫生,警示他們開奧施康定處方時要慎之又慎。”
金暮黎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尼瑪,我感覺自己在聽驚悚故事。”
“的確可怕,”周不宣看向她,忽福至心靈,腦中一閃,目光也變得熱切起來,“所以你有沒有方法查到流風為何到現在還未出現鴉片?”
“嗯?”金暮黎被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一跳,“你這是盯上我了?”
“不不,就是想請你沒事的時候,順便看看這世界是個啥情況,”周不宣笑得討好,“我原以為兩個空間的歷史會有很多相同節點,但今天才發現,其實不一樣。”
“一個毫無靈氣的普通三界,一個連石頭花草都蘊含靈氣的神魔六界,怎么可能一樣,”金暮黎看白癡般看著她,“你腦子有坑么?”
周不宣:“……”
為了尋求正確答案,我忍。
與此同時,金鑾殿的議政,正接近尾聲。
百里賡終于開口:“所有分封出去的皇子都有秘密任務,沒有完成者,不得回京。”
剛還爭得面紅耳赤、氣得胸脯不斷起伏的朝臣們瞬間傻眼。
不是,皇上,你是不是有點不厚道?這話你咋不早說啊?
合著看戲似的瞅我們吵半天,你擱這兒等著呢?
反對聲音最大的朝臣正愣怔,忽聽上方傳來長公主的聲音:“本殿初回乍到,確實無法服眾,這樣吧,你們給我一個月時間,若一個月內,本殿無法管好這個國家,本殿自行向父皇請辭,不僅離開朝堂,且永不踏入京城,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