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點她想錯了。
她以為,百里釗會帶她一起入宮。
但她身后的護衛,卻沒有她。
百里釗說她是她最大的底牌,是她不能拿出來的王。
呵,屁的底牌,屁的王。
她可沒那么自大。
坐著喝豆漿的金暮黎輕嘖一聲:“瞅你這表情,還在想那事兒呢?”
周不宣搖搖頭,自嘲一笑。
“她不帶你,是為了保護你,”金暮黎吊兒郎當地開解,“若讓人知道你是她的弱點,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招來無數暗殺。”
“我?是她的弱點?”周不宣指著自己鼻子,“開什么國際玩笑。”
金暮黎挑眉:“不信?”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是對她有幫助沒錯,但也沒重要到那一步,”周不宣坐下,轉筆般玩轉筷子,“我只是她眾多力量中的其中一股。”
金暮黎呵呵。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講千句,道萬言,她也悟不透。
“不是要給閻奇琛寫信么,”金暮黎朝紙筆抬抬頜,“備了半天,怎么不動手?”
周不宣無語:“你故意的。”
“想寫信分散注意力的是你,拿了紙筆寫不下去的也是你,干老子屁事,”金暮黎罵得毫不客氣,“老子真是閑得蛋疼,才陪你在這耗著。”
“哎哎,我就隨便說說,開開玩笑,別生氣嘛,”周不宣立馬跑過去續茶順毛,“這么大的事兒,有個好奇心很正常,難道你不想知道百里釗和大臣有哪些對話?”
金暮黎斬釘截鐵:“不想。”
周不宣:“……”
這天兒沒法聊。
此時,朝堂上,咼綱新忽然出聲喝停大家,發言道:“皇上閉關,勢在必行,否則被樂星翼超過去,我們第一強國的位置就沒了。”
眾臣摸胡須的摸胡須,頷首的頷首。
這一點,無人否認。
“既然此項大家能達成共識,那么,”咼綱新質詢,“請問反對長公主監國的同僚,除了長公主,你們認為還有誰能擔當此任?”
于是,涌起新一輪爭論熱潮。
有提議召回大皇子的,畢竟大皇子并非扶不上墻的爛泥,當以大皇子優先。
也有提議四皇子或其他皇子的,找的理由則是五花八門。
酒樓包廂,金暮黎將筆塞到周不宣手里:“寫!”
周不宣:“……”
寫個信還有帶強迫的。
然后一邊咕噥沒天理,一邊蘸墨起筆。
既然決定做,就要用心,不能讓閻奇琛罵她亂七八糟寫的什么玩意兒。
于是,定下心神的周不宣,片刻就寫滿兩頁紙,并在第三張紙上繼續。
“你這手劃拉得挺快,”金暮黎斜靠在椅背上咬油條,“寫的啥?”
周不宣頭也不抬:“真想知道?”
金暮黎嗯了一聲:“問著玩兒。”
周不宣:“……”
問著玩兒你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