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也別太自責,關心則亂嘛,”醫生說“冬天來了,加濕器用起來,多喝水,保持膳食均衡。”
張暢連連應下。
可許珝不愛喝水,只要不是渴得要死都想不到給自己倒水喝,流過鼻血也不長記性,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第二天下午進行劇本圍讀,首都這兩天氣溫降了不少,許珝換上了厚外套。
會議室里開了空調其實不冷,只不過許珝身體短時間不能受寒,劇組很貼心地準備了個小太陽取暖器,就對著他烤。
導演編劇和制片人坐在正前方,許珝和祁硯旌挨著他們并排而坐。
“電影霧,第一次正式劇本圍讀開始,”導演開口,“本子大家都看過了,主創也到齊了,先介紹一下。”
導演抬手往許珝那邊帶了帶“我們的主演,許老師,飾演程小霧。”
許珝笑著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祁老師,飾演盛陽盛警官還有我們其他優秀的演員,頌風,小林瑜”
介紹完演員,導演開始簡要的講解劇本
“故事背景定在30年前的碼頭小鎮,我們的主角程小霧和十歲的弟弟程小霜相依為命,兩人都是孤兒結伴生活,雖然困苦卻也寧靜。”
“小霜聰明單純,是很活潑的小朋友,小霧卻帶著秘密生活。某一天小霧忽然發現他的弟弟開始變得沉默,易受驚嚇,拒絕與人溝通。這種樣子和多年前小霧遭受過某些傷害后的反應如出一轍,小霧惴惴不安,趁弟弟睡覺時掀開他的被子,看到了弟弟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傷痕。”
“平淡的日子在這一天被打破,不速之客接踵而至,直到一個月后的碼頭倉庫里出現一具男尸。直接嫌疑人被找到時酩酊大醉,醒酒后拒不承認其罪行,我們的盛陽盛警官經過排查,鎖定了另一名嫌疑人,也就是我們的小霧。”
“在那個方圓十里找不到一個監控的年代,小霧有著絕對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盛警官如何抽絲剝繭查記出真相,被淹沒在碼頭霧氣里的真相被揭開的那天,又會帶出怎樣悲劇的結局”
全體演員安靜聽著,這些劇情早已爛熟于心,之后是現場對臺詞,各演員互相磨合一下,也看看能不能讓導演再找出些可以發揮的空間。
這是一個很漫長枯燥的過程,因為劇本題材的嚴肅性,整個會議室鮮少出現歡聲笑語。
除了祁硯旌來接他時帶的一杯豆漿,許珝幾乎一整天都沒怎么喝水,等他發現嗓子冒煙時,已經和其他演員對了三四個小時的詞。
剛想拿水杯接水,鼻尖又是一熱,許珝心道不好,立刻拿手遮住,但還是被祁硯旌發現了。
“許珝”祁硯旌的反應沒比張暢好多少,引得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場面又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一堆人圍在他身邊拿紙拿水,甚至還想撥120。
“許老師你還好嗎”
“許老師你怎么了”
“小許堅持住我們醫生馬上到”
祁硯旌坐在他身邊,環著他的肩緊緊將他扶住。
許珝被這片動靜搞得臊得要命,出言制止了幾聲,可場面太混亂,根本沒人在意。
許珝只能深吸一口氣,抬手抹了把臉,氣成丹田“停”
會議室驟然安靜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又看向許珝。
許珝鼻血已經止住了,整個人尷尬得想鉆地縫,“我沒事,我就是沒喝水,才干得流鼻血了”
空氣一下靜得可怕,許珝不抬頭都能感到周圍彌漫著濃濃的尷尬,祁硯旌環住他肩膀的手甚至一下僵硬不少。
許珝閉上眼,悄悄咪咪往祁硯旌懷里縮了縮。
“咳咳,”導演到底見過世面,率先開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是呀是呀,秋冬季節干燥,是容易流鼻血。”
“對對對,我早上起床擤鼻涕也有血絲呢”
“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祁硯旌松開手,在他身前蹲下,臉色沉得嚇人“許珝。”
許珝抬眸看他,怯生生的。
祁硯旌呼出一口氣,伸手托起許珝的下巴。
許珝臉頰還沾著血,像小花貓一樣,祁硯旌毫不留情狠狠捏了把,任憑許珝痛呼著掙扎也不松手。
祁硯旌冷著臉,一字一頓道“從今天起,必須,強制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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