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并沒有比來時更輕松。
“卡”
“好了關水”
許珝脫掉雨衣,祁硯旌和工作人員一起迎了上來,拿毛毯將他裹住。
“怎么樣”祁硯旌眼含擔憂。
許珝還陷在戲里出不來,縮在祁硯旌懷里抖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沖他笑笑“沒事。”
“很棒,”祁硯旌鼓勵地拍拍他的背,接過張暢遞來的保溫杯,“喝點水。”
這段戲還需要換幾個機位拍,趁著演員還在情緒里,只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立刻再次開始。
祁硯旌和閆崇平坐在監視器后,看著許珝一遍遍重復殘酷的舉動,一遍遍讓自己陷入癲狂的情緒里,五指不自覺地攥緊。
“小許這次,”閆崇平低聲說“演法和以前不一樣。”
祁硯旌眉頭皺得死死的“是。”
許珝的演技一直很典型的學院派,技巧凌駕于感性之上,這也是演員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使自己免于過深的沉浸在角色里,對身心造成影響。
可這段戲,許珝明顯沒有使用什么技巧,他似乎徹底入戲了,完全陷入那種渴望得到救贖,卻不得不更深地邁進深淵的崩潰情緒里。
這讓祁硯旌很擔心。
一直到整場戲拍完,許珝和被自己“殺”了無數次的演員道謝,又告別導演和工作人員回到酒店,看上去很平靜,實則無比壓抑。
睡前祁硯旌去許珝房間看他,許珝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里壓抑著慌亂。
“還沒緩過來嗎”祁硯旌摸摸許珝的頭發。
許珝看上去很疲憊,只閉上眼搖搖頭。
祁硯旌見他不想說話,也不再多言,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輕聲說“如果害怕就過來找我,我陪你,好嗎”
等了好久,許珝才輕輕點了點頭。
半夜被困了一天的大
雨終于轟轟烈烈澆了下來。
祁硯旌被雷電驚醒,同時聽到房門被敲響。
門外的人似乎很糾結,連敲門聲都輕柔和小心翼翼。
祁硯旌連燈都來不及開,直接下床拉開了房門。
許珝果然站在門口。
穿著他那身短袖短褲,客廳沒開空調,他看上去已經有點被凍到了。
祁硯旌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進屋,關上門。
“怎么了”他柔聲問,“害怕嗎”
許珝眼睛又腫了,看上去偷偷哭過,聞言不自在地低頭揉了揉,“沒有下雨了,我不舒服”
祁硯旌感受了下外面的雷雨聲,知道他不舒服肯定是真的,但害怕一定也不假。
畢竟剛拍過那種戲份,現在的天氣和戲里的太像,而許珝那一場格外入戲共情,現在一不小心就容易魘進去。
“嗯,”祁硯旌沒戳穿他,拉下他揉眼睛的手“有多不舒服還能不能走,要抱嗎”
許珝的眼睛在黑夜里都很亮,他抿嘴看著祁硯旌,短暫地猶豫片刻,抬起胳膊掛在祁硯旌身上,卸下渾身力道“挺難受的。”
他閉上眼壓住疲憊“抱一下吧。”,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