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撞進熟悉的香味,祁硯旌一直很好奇,他和許珝住一起,用的都是同一款洗發水沐浴露,為什么許珝洗過,會比原本的味道香那么多。
他抬手扶住許珝的背,沒頭沒腦來了句:“你平時洗澡,都洗幾遍?”
許珝還陷在出戲出了一半的低落狀態里,冷不丁被問到洗澡,懵懵地抬起頭:“……啊?”
祁硯旌解釋:“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打幾遍?”
“一遍啊,”許珝不明所以,“你嫌我洗少了?”
“……”
“我也一遍。”祁硯旌說。
許珝眼睛睜圓了些,“一遍你要洗那么久嗎?”
祁硯旌這人洗澡是許珝見過最久的,除了晨跑后稍微沖一下以外,正常情況的洗澡都足以讓許珝在外面等到睡著。
許珝一直以為祁硯旌有潔癖,所以要把自己反復搓洗,可現在祁硯旌說他也只洗一遍,那這人成天在浴室待那么久都干嘛了?
祁硯旌哽住:“……我久嗎?”
“還不久?你不覺得我每天都比你快很多嗎?。”
祁硯旌:“……”
這也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
許珝洗澡很快,特別快。最多不會超過十五分鐘,經常十分鐘就出來,祁硯旌不明白這么短的時間,他怎么做到把自己洗得這么香。
“但我洗得很干凈的。”許珝說著發覺話題對自己有點不利,連忙找補。
祁硯旌當然知道他干凈,這么香怎么可能沒洗干凈,只是話題似乎往奇怪的方向走了。
“許珝——”
“而且我快是因為洗久了會頭暈,我不是真的快。”
許珝的又一番找補斬斷了祁硯旌想轉移話題的心,也把氣氛推到更奇怪的地方。
祁硯旌沉默。
許珝眨眨眼,逐漸覺出味來:“……咦?”
祁硯旌偏頭清了清嗓子,生硬地打斷許珝的聯想:“是不是有點冷?先去床上?”
只是話音剛落就后悔了,現在的情況不論說什么,好像都很奇怪。
許珝也后知后覺紅了臉:“那什么,是、是有點冷了……”
實際上他身體早就被祁硯旌抱得滾燙。
兩人心照不宣無視掉許珝此刻是顆小熱球的事實,往床邊移動。
許珝滾進祁硯旌還留有余溫的被窩,祁硯旌站在床前,按亮床頭的小臺燈。
許珝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眼珠子隨著他的動作轉悠。
這場關于洗澡時長的討論雖然讓兩人都有些尷尬,但好歹幫許珝徹底出戲,他窩在床頭,被暖黃的小燈一照,似乎連窗外的大雨都顯得不那么可怖了。
祁硯旌蹲下,把許珝臉上的被子拉開一點,“腿和肩膀都不舒服嗎?我去給你沖兩個熱水袋?”
陰雨天讓許珝全身都泛著酸,雖然不像以前痛得那么厲害,但還是格外疲憊。
許珝輕輕點了點頭:“謝謝,你對我真好。”
祁硯旌語塞,越來越無法直面許珝口中的“好”。
他移開看眼:“等我一下。”剛轉過身卻被許珝拉住手。
“怎么了?”
許珝微微抬起上半身,亮著的手機屏沖祁硯旌晃了晃,上面時間是新一天的零點。
“生日快樂呀,”許珝仰著小臉抿唇笑了笑,眼瞳被小燈映出瑩潤剔透的光,“我應該是第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