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類的血脈往往是隨著傳承不斷減弱,在后續的修煉與雷劫中,淬煉自身,達到返祖,才算進階。
“既是如此,不要給它融合的機會。”
楚祁站在陣眼處,氣息較之之前,已有不少的變化。翠色的眼眸冷靜無比,氣息愈發凝實,身上有股隱而不發的銳氣,不似一開始那般安靜溫和。
維持將近一個時辰的殺伐之陣,身為陣眼的楚祁要感知陣中所有同門的狀態,劍氣與殺氣對他頗有影響。
手腕間,枯藤環的葉子安靜地蜷縮著,但葉子根部可以看到一絲綠意。它在為楚祁靈氣的同時,也獲得了楚祁靈臺本源的滋養。
晏久歌回眸,看了一眼楚祁的狀態,起初對他的變化有些驚詫。
可楚祁對上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彎起唇角一如既往地柔和,似乎方才那一眼只是晏久歌的錯覺。
容不得晏久歌細想,身前的妖獸沖著他的方向撞來,一場苦戰拉開序幕。
殺伐之陣變陣,由適合群攻的陣型,變成了對戰一個敵人的陣型。
所有的靈力劍氣會匯聚在陣首那人身上,由一人主攻,其余人蓄力維持陣型。
若是晏久歌一人戰斗,他對上這只妖獸需要解開封印。可如今有同門的劍陣和楚祁的增益靈術加持,他身上的氣勢從金丹漲到了元嬰,對上這只妖獸不會落于下風。
但要想將它斬于劍下,仍要尋找妖獸的破綻。
“砰”
妖獸堅硬的甲殼撞到了地面,凹陷出一個大坑洞,濺起的飛沙走石擦著楚祁的一片衣擺劃過。
楚祁微微瞇起眼睛。
這只妖獸并不愚笨,在晏久歌迎著它頭顱的方向對抗時,會用尾部來攻擊余下劍陣中的人。
一兩次倒也無妨,躲開便是,次次如此,劍陣的威力就會衰減,晏久歌身上的加持也會減弱。
而且,它似乎看出了楚祁才是劍陣的陣眼,甲殼之上的眼睛全都注視著楚祁的方向,牢牢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得想個辦法,打破這樣的僵局,不然他們可消耗不起。
楚祁心中思索著,意識海中的天玄宗醫修傳承不斷翻涌,找到了一個方法。
在大多數的戰斗中,醫修體弱,治療術續航會不斷提升己方實力,對面會迫不及待先對醫修下手。因此,醫修如何保命,在傳承中亦有介紹。
再一次躲開妖獸尾部的攻擊,楚祁忽然腳步踉蹌了一下,沒有來得及跟上陣法中其他弟子的步伐離開,身形不穩,眼看著就要朝地上摔去。
妖獸尾部甲殼的眼睛頓時瞪大,窺到了這一絲破綻。
幾乎是沒有絲毫遲疑的空檔,妖獸那顆還在與晏久歌周旋的頭,猛地轉向,朝著落單的楚祁狠狠地撲了過去。
力道狠辣,宛如是巨石墜地一般的沖擊力。
晏久歌持劍,順著妖獸扭頭的方向望去,瞳孔驟然緊縮,捏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
“阿晏,快動手”
然而,熟悉的嗓音卻是從晏久歌的身后傳來。
感知范圍之中,楚祁的氣息倏然出現在劍陣里,被眾多天玄宗劍修弟子密不透風地護在中心。
方才那道失誤的人影,不過是一個幌子。
但妖獸已經來不及收回力道,變故只在一瞬,它自以為抓到了眼前這些修士的破綻。頭顱朝殘影的方向撞去,這個力道足以將一名金丹期修士砸成肉泥,但因為它姿勢扭轉,反而對晏久歌露出了腹部弱點妖獸的腹部,沒有堅硬無比的甲殼覆蓋。
晏久歌手腕翻動,手中的龍寅劍隨他所欲,劍鋒在頃刻間引動出浩蕩的劍意。
那一剎,在這片天地間流轉的靈氣都為此凝滯了一瞬。
凜然的殺意自劍鋒爆發,朝著妖獸露出來的腹部斬下。
“”
三尺劍鋒沒入血肉,凌厲的氣勢不曾停止,自上而下,這一劍如給妖獸開膛破肚般,穿透了大半個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