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想幫忙,可是這個我”
遲言欲言又止,端著那個大木盆,有些不知所措。
屬于豬下水的那獨特的味道,瘋狂地往他的鼻腔里鉆,遲言只覺得自己快要被熏得窒息入味了。
“用清水,還有草木灰一起清洗,你要是不想幫忙,那就放在那兒吧,等會兒我自己來弄。”
蘇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樣。
“”
遲言這一聽一看,瞬間就不敢再多說什么了,端著大木盆就去了后院,準備一個人清洗那些豬下水。
他心里卻一直在想著,這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平時嬌軟可愛乖巧的小姑娘怎么脾氣突然變得這么暴躁
就在遲言強忍著鼻息悶頭清洗豬下水的時候,原本被他打發去盯梢趙鐵牛的赤弋回來了。
“主子,你這是在干嘛呢好臭啊”
赤弋也沒太留意遲言的表情,他的心思全被那臭氣熏天的豬下水給吸引過去了。
等到他反應過來,再去看遲言的反應,已經是完全來不及了,赤弋就那么眼睜睜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變得暗沉如墨。
“回來的正好,過來幫著清洗這個豬下水。”
遲言冷冷地瞥了一眼赤弋,下著命令,然后又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們倆人聽得見。
“那人怎么樣了”
遲言手中的動作沒停,依舊是在清洗著那些味道濃郁的豬下水。
“趙鐵牛從里正家里離開之后就直接去了隔壁桃花村,那邊有幾個跟他一路貨色的混子,幾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番。”
赤弋自然不敢忤逆遲言的命令,撩起衣袍的下擺就在旁邊蹲了下來,幫著清洗豬下水。
“屬下躲藏著聽了一耳朵,那趙鐵牛竟然是在揣撮那些人來找蘇茶姑娘的麻煩。”
“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這樣,你晚些時候先去收拾了那群人。”
遲言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那趙鐵牛還真是膽兒挺肥,竟然敢有這樣的念頭。
“這個是肯定的,我已經記好了那些人的去處,趙鐵牛從桃花村回來之后,又去了一趟劉寡婦家里,聽著兩人的對話似乎是趙鐵牛在問劉寡婦要銀子。”
“具體的呢”遲言的聲音冰冷,似乎是掛著霜。
“趙鐵牛之前跟趙劉氏合伙,打算將趙家的那兩畝田提高價格賣給蘇茶姑娘,
可沒想到的是,王金柱竟然出來攪局,結果這兩人的計劃沒能成功實施,趙劉氏虧了四兩銀子不說,還丟了臉,
屬下回來的時候,劉寡婦和趙鐵牛在院子里打了起來,但劉寡婦女人哪里打得過一個大男人,
那賣了兩畝田的銀子都被趙鐵牛給搶了去。”
聽到廚房里似乎有什么動靜,赤弋越發壓低了聲音,生怕他們的對話被蘇茶聽到。
“你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劉寡婦的兒子趙立東,讓他們去狗咬狗,順便再將趙鐵牛搶了劉寡婦銀子的事情散播出去。”
遲言冷冷地下著命令。
他今天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杏花村的村民們對搶劫這一事是深惡痛絕,從之前王金柱搶糧食的事情就看得出來。
這趙鐵牛搶了銀子,那自然也是沒什么機會能在杏花村再待下去了,村民們就會將他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