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明悅長老,此番仍有楊家眾人向她施威,靈根受損的楊煒咬牙切齒道,“你這女人在千機谷的時候就和那幕后黑手的妖女交好,還毀去了我的靈根,先前我胞弟楊銘失蹤一事,也絕對與你有關,你莫要再在這里狡辯”
比起他的咄咄逼人氣勢洶洶,裴嬌顯得格外平靜,“我確實并未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
溫元秋目光掠過楊偉,向來溫和的面上結出幾分冷凝之色,“我愿為師妹擔保。”
魏明揚此刻也站了出來,“裴師妹不會是這樣的人。”
“魏師兄,你可要好好擦亮雙眼,先前不就被這個女人給騙了么”
“笑話,就憑你溫元秋的一面之詞,叫我們如何相信”
“就是,此事事關魔域,必定要嚴格處置”
裴嬌抬眸輕聲道,“既然如此,我自愿退出宗門。”
說實話,她對這個宗門的感情并非很深厚,也并沒有什么特別強烈的歸屬感,所以也并沒有什么所謂眾叛親離的失落與不舍。
唯一不舍的便是老頭與她的師兄,可是很顯然,若是她繼續留在此處,便會拖累他們。
更何況她現在的處境極為危險,顧景堯不知何時便會找上門來,無論是為了保護師父還是師兄,或是為了她自己,她都不該再留在天嵐宗。
恰好出了這般事,剛好借此機會脫身,也不會連累旁人。
誰知她愿意做出讓步,可其他人卻不一定愿意放過她,尤其是楊家人。
“我看她就是心虛了”
“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女人,說不定她也參與了魔域的陰謀”
“還和她廢什么話,直接抓起來好好審問便是。”
楊煒緩緩走過來,揚唇冷笑道,“你若是想證明自己與那些魔族無關,就去刑法堂的清凈門靈光下走過,若是敢,我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刑法堂的清凈門是天嵐宗建總以來便一直流傳至今的,據說是內含老祖的神魂。
清凈門之上的匾額之內蘊含著靈光,但凡有魔族在匾額之下,輕則被靈光灼傷,而修為弱小的魔族便會直接灰飛煙滅。
“不可。”
溫元秋率先開口,他是知道裴嬌的情況最清楚的人。
那南荒魔君身上攜帶的煞氣已然侵蝕入她的筋脈識海,屆時靈光將魔氣驅除之時,也會灼燒裴嬌的五臟六腑。
魏明揚似乎也看不下去了,畢竟裴嬌在永夜城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里,剛踏出一步時,肩上驟然一沉。
他身后不知何時立著一環帶血玉的男人,“明揚,不可沖動。”
魏明揚微微錯愕,隨后垂頭應聲道,“是師父。”
“你口口聲聲說她與魔域無關,又不讓她坦坦蕩蕩證明自己,莫非已然不是她,而是你們整個藏玉峰,都與魔域有所勾結,醞釀什么陰謀”
說話的是楊煒身后一位中年人,膚色黢黑,生著四方國字臉,是楊家的家主楊宏文。
饒是溫元秋脾氣再好也被激怒,他暗暗握上腰側的劍柄,快速思索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帶師妹突襲出去的可能性。
只是這后果,很可能是整個藏玉峰都要從天嵐宗中除名。
這時身后的人按住了他欲有所動作的手,溫元秋心中的怒氣瞬時消散,錯愕回眸對上裴嬌的雙眼。
尚未見小師妹之時,他其實曾聽過宗門內關于她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