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封魂鎖的緣故,他很少會有情緒的波動,殺人的時候是這樣,再早之前被辱罵被折磨被踐踏的時候亦是如此。
但凡在她清醒的時候,都能影響調動他的情緒。
他也曾想過將這份特殊親手掐滅,每每到了下定殺心之時,她總能找出新的借口或是冒出什么耐人尋味的秘密從而逃過一劫。
起初他尚未明白,如她這般弱小平凡的人,得罪了他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
可是現在
他眉骨微微動了一下,淡淡道,“你不是裴寧。”
裴嬌心里一跳,外頭雪花簌簌而落,他唇角的弧度平添幾分冷淡的興味,盯著她緩緩吐出三個字“小乞丐。”
果然,在自己無意進入他的記憶的時候,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回憶。
并且還是上輩子顛沛流離的回憶。
究竟看到了多少,她也無從得知。
裴嬌握緊拳頭,已經做好被他逼問的準備。
人們都會排斥自己并不所知的領域,更別說像他這般許久站在頂端許久的統治者,更不會接受有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
她渾身戒備地盯著他,誰知他只是漫不經心地將腕間的紅綾發帶取下,隨意將披下的鴉青的發束起,懶懶哂笑道,“我便說,究竟是怎樣的風水寶地,才能孕育出這樣的廢物點心。”
“”
裴嬌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聽到“點心”二字,她空癟許久的腹部突然不合時宜地發出一聲叫喊。
她醞釀許久的氣勢一哄而散,氣得恨不得當場剖腹自盡,只得忍著一口氣道“魔君所言極是,我不過是一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罷了,哪比得上您聰慧。”
顧景堯發出一聲笑。
和平日的冷笑不同,他平日里顯得冷峻的眉眼緩緩舒展開,少了些許平日里陰沉的壓迫感,透著懶懶散散的少年氣,像是打馬而過的富家小少爺,鮮衣怒馬,多情而又鮮活地笑著。
裴嬌微微一怔,隨后迅速移開視線。
幸好他很少這般笑,否則她還真不一定會確保自己是否能夠不被此刻的美麗皮囊被迷惑。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很快唇邊的弧度便冷了幾分,轉身便朝著外頭走去。
在他走后,便有侍女前來敲門,“姑娘,可要用膳了”
裴嬌也不知道他為何不逼問自己,不過他的心思很難猜,說不定還有更拐彎抹角的坑在后邊等著她去跳。
應對這樣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最好的辦法就是沒有辦法,隨機應對,全憑運氣。
不過好在因為他的幫助,她逃過一劫,如今也恢復了許多。
不說煞氣全數排出體外,至少所剩無幾,不怎么影響她使用靈力,并且真正意義上回歸活蹦亂跳,還可以盡情享用美食。
這幾日她托人去打聽修真界的消息,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師父若是回來了,說不定還會找過來。
卻不知為何這些侍女支支吾吾的,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
飯后修煉之時,她胸口處藏玉峰的玉牌忽然一熱。
她微微一怔,這玉牌除了出入藏玉峰,也算是半個通訊工具,若是那些有名望的宗門大能傳音昭告天下的話,很快便能通過令牌收到消息。
她掃了一眼玉牌的上的消息之后,面上的笑意迅速收斂,迅速從儲物袋中掏出傳音符紙做的小人。
只是當她發覺手中的小人變成血紅色之時,心中那不祥的預感的越來越深。
那抹符紙接觸到她手心,便傳來溫元秋匆匆留下的只言片語師妹,宗內有內鬼,萬萬不可回宗。
師父和我皆中了魔域和內鬼聯合的埋伏,你定要保全自己,切記。,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