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姬歌的眸底深處攀騰而起的戾氣給鎮住了的曾牛點點頭,隨后才緩緩跟上姬歌的腳步。
“大人,臣公子已經同曾牛離開鎮撫司署衙了。”依舊是在那處高空樓閣當中,去而復返的滿天均站在窗前閉著眼睛聽著屬下匯報姬歌的一舉一動。
而所匯報之人正是之前給姬歌送去那枚螭龍腰牌的中年男子。
“之前在他們在房中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滿天均雙手背后,輕聲詢問道。
“卑職保證,絕對沒有漏過一字半句!”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那個曾牛當真是這么說的?”滿天均緩緩睜開雙眸,在那一剎那有一抹精芒在眸底劃過。
“是!”此時的那名中年男子依舊是神色平靜地回道。
站在窗前近乎將整座斂兵鎮地的美景都盡收眼底的滿天均突然朗聲笑著說道:“驪山長城這次真的要變天了。”
“大人何出此言?”在鎮撫司署衙擔任一清閑職位的男子狐疑不解地問道。
滿天均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正色說道:“若是那個叫曾牛的沒有這般說還好,畢竟他有傷在身而且當日的怒氣已經下去了大半,即便到了督軍造頂多就是找出假傳消息之人,至于整樁事件的幕后之人臣歌無心無力去管。”
“可現在有了曾牛的這幾句話,他是非管也必管不可了。”
“而且事到如今已經不僅僅是一座督軍造的事,若是這件事真的有幕后主使。”滿天均說到這里后頓了頓,“多半也就沒有了。”
“那...臣歌會不會有事?”中年男子明白那個叫做臣歌的青年在滿天均心中的分量,不然也不會讓他在這座哪怕是親信都不得踏足的私禁之地休養生息了。
“他?”滿天均聞言呵呵一笑,“暫且不說他是那位的弟子,單說他現在是那支魏武卒的統帥在驪山長城就已經有一席之地了,至于會不會出事?你覺得吳起會讓千挑萬選才選中的他有事嗎?”
“是卑職多慮了。”中年男子俯首說道。
滿天均輕拍身前價值千金的漢白玉窗臺,雖然說是這么說但不知道為何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總覺得此事好像并沒有那么簡單。
“你說若是驪山長城真變了天,只有一城之隔的巫族會不會有動作?”滿天均神色晦暗不明地轉身問道。
“大人?”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不用當真。”滿天均嗓音低沉地說道。
不過有時候有些話也不能夠不當真。
走出鎮撫司署衙的姬歌與曾牛的兩人一前一后朝著那座恢宏的傳送法陣走去。
走在前頭的姬歌面無表情默不作聲,只是帶頭領路。
進跟在他身后的曾牛當然也察覺到了姬歌的異樣,他覺得是自己先前的那番話惹他生氣了,不然走出鎮撫司署衙的自己偷瞄了他一眼的時候怎么他的臉色變得那么難看。
就這樣,“各懷心思”只顧趕路的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傳送法陣前。
“到了。”姬歌望著眼前蕩漾著玄之又玄氣機漣漪的法陣,說道。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座法陣啊。”曾牛雙眼放光神情激動地說道。
因為傳送法陣的特殊性所以保護法陣成了斂兵鎮地的重中之重,如此一來就使得尋常的市井百姓只知道城中有座法陣,只要通過那個陣能夠在長城與斂兵鎮地間往來。
可那個傳聞中的法陣究竟是怎么個模樣卻沒有人能夠說出個大概,是不是真有那么玄乎也沒人能夠確定。
曾牛在這之前當然也聽說過,但一直沒有親眼見過。
可現在那座恢宏磅礴散發著耀眼光芒的一道巨大的靈力光柱沖天而起的傳送法陣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稍后抓緊我的衣服。”姬歌看了曾牛一眼,叮囑道。
曾牛重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