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呢。”支穗輕哼一聲說道。
“說你不開竅就是不開竅。”阿蠻拍了支穗的后腦勺一下,唉聲嘆氣地說道。
清楚當初姬歌在城頭與隋有武捉對廝殺勝負未分之時周樵都做了什么阿蠻目光深邃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那兩人,低聲說道:“他們人族所說的人情又哪是那么好還的。”
跟隨著姬歌離開軍營走在清冷月色鋪就的道路上的周樵心中忐忑,他怎么會知道眼前已經是身居高位官至將軍的臣歌找自己有什么事要說。
“謝謝你。”已經走了一段路的姬歌穆然間停下了腳步,神色淡然地看向同樣出身人族的周樵,沉聲說道。
“啊?”周樵聞言先是一怔,根本就不明白臣歌的這句謝從何而來。
“上將軍已經的你的事都同我說了。”看著依舊沒有想明白過來的周樵,姬歌同他解釋說道。
姬歌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同那個隋有武捉對廝殺之時竟然會有一個人族同胞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而不惜輾轉奔波于兩大軍營以及將軍府之間,甚至最后是脫力昏厥在路途中,為的就是能夠保全下自己的性命。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后來上將軍吳起告訴他的。
“謝謝你當初將我的消息傳達給燕回風和參商。”姬歌沉聲說道。
“啊?你說的是那個啊。”終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周樵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若是大人你不明說我都要忘記了。”
姬歌聞言深吸一口氣,對著這個素未謀面但卻愿意出手相救的人族周樵作揖行禮,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道:“人族臣歌拜謝周樵的救命之恩。”
哪怕當時姬歌有信心能夠勝過那個隋有武,哪怕他并不需要周樵的出手相救,但現在他卻依舊要對周樵行禮拜謝。
“將軍不必如此。”看到臣歌竟然會對自己行禮,周樵神色慌張地趕忙將他托扶了起來,說道。
當城頭上的臣歌以強橫的姿態碾壓隋有武的時候,周樵都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
就仿若是他做了一件荒唐至極且多此一舉的蠢事一般,這讓當時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的周樵心里又難受了好一陣。
其實直到剛才周樵都不知道姬歌叫自己出來就是為了這么一件事。
直起身來的姬歌滿臉正色極其莊重地對周樵說道:“雖然事后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許會認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是多此一舉,又或者會覺得自己的舉止落在旁人眼中是多么的可笑。”
周樵抿了抿嘴唇,低下頭來。
因為當時他確實生出了這么份心思。
“但今日我特意找到你就是為了同你說,你做的并非是無用之功,你行的也不是愚蠢之事。”姬歌目光灼灼地看向周樵,那雙狹長的雙眸中有星芒璀璨,“身為人族,伏羲子孫,你做的很好,我臣歌欠下你的是一份救命恩情。”
“臣將軍你千萬別這么說。”周樵聞言頓時不知所措,心慌意亂地說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族子弟,擔不起這句話。”
姬歌自嘲一笑,雙眸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絲絲的失落。
“普普通通的人族。”姬歌重復一遍說道。
“可誰能想到現如今偌大的人族最缺少的就是像你周樵這樣的人。”說到這里,姬歌眼神冰冷地看向別處,嗓音漠然地說道:“好一個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不明白為何眼前的臣將軍情緒變化會如此之大的周樵心里惴惴不安,該不會是自己說了什么惹他不高興的話吧?
姬歌抬頭遙望某處夜幕天穹,臉上看不出半點的喜怒哀樂。
其實千年前的那樁事自己來到洪荒古陸見過了先祖當年的許多故人后已經能夠拼湊出來了。
若是當年已經隱隱坐穩了諸天百族之首的人族中能夠多出一些像周樵這樣的人,他們軒轅一脈也不至于會背井離鄉遠遁孤島,整座人族三脈也不至于會分崩離析反目成仇。
甚至人族也不會式微了千年之久,伏羲子孫千年都不曾抬起頭來。
人族之所以會淪落至此,當年那些作壁上觀說得好聽是明哲保身說難聽就是落井下石之人有不可推脫的干系。
“臣將軍。”看到姬歌出神良久,站在一旁的周樵忍不住小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