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二人都是經過生死歷練的,這才沒有丟臉的喊出聲來。
疾醫哆嗦著手拿出一粒療傷丹塞進嘴里,又給劍客扔了一粒,丹藥入口,那股如潮水般的痛楚消失,身上的傷痕也瞬息痊愈,只剩下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血跡。
他們傷好了后,慘白著臉對視一眼,盡皆看出對方眼底的驚愕與畏懼。
琴師更強了。
但他們卻不敢對琴師的修為控訴甚至質問,自從琴師半瘋后,他們默契的避免觸動琴師的雷點。
比如一定要講禮貌、講禮貌、講禮貌
不然絕對會被琴師打死的。
那些無辜傳信、送飯、送資源的弟子就是前車之鑒。
他們到現在可都尸骨未寒呢。
小小教訓了下二人,琴師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他眉宇間帶著淺淺的愉悅,嘴角揚起的弧度優雅完美,聲音溫和極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無禮的客人。”
“你現在什么修為”劍客目光灼灼地盯著琴師問。
琴師神色似有些疲憊卻難掩優雅風度,他抱著焦尾琴施施然坐在椅子上,輕輕皺起眉頭“你這樣肆無忌憚打探比你強的前輩,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他姿態彬彬有禮,用堪稱溫文爾雅的聲音警告道“壓抑住你的好奇心,劍客。這是我作為半師的忠告。”
劍客緊緊閉上嘴不敢再出聲,琴師這家伙在正常的時候只會裝模作樣,是有不禮貌就會死的怪癖嗎
而且說話拐彎抹角的,跟猜謎一樣,簡直太混了。
除了長得好看天賦又高外,他還有優點嗎
劍客在心中大聲回答自己,沒有他沒有
琴師似是察覺到他在想什么,抽空看了他一眼,嗓音低沉而緩慢“不要在心里罵我,我看得出來。”
劍客“”
還能不能有點當人的自由了
疾醫抹了把冷汗,顫巍巍問“琴師大人,您此時可還好,神志是否清明”
琴師拿出一塊綢布輕柔地清理著琴,聞言微微一笑說“神志清明無比。我并無大礙,承蒙疾醫操心了。”
疾醫看著他唇角微笑的弧度仿佛用尺子量出來的一樣標準,以及那優雅的語調,只覺得后背一陣毛骨悚然。
這家伙,到底在什么時候悄悄變態的
確定了琴師哪怕之前發瘋了也自己好轉了,疾醫便放心了。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反正花主那里也有交代了。
現在他得回去打坐,好好安撫下受驚的心神。
受花主命令他必須得留下調理琴師的身體,可不代表他不畏生死,畢竟這琴師他就是個神經病。
疾醫離開后,琴師深邃的目光落在劍客身上,嘴角若無其事地勾起,露出一個弧度完美的笑容“你還有事嗎”
劍客被這一笑弄得整個心都吊了起來,砰砰砰亂跳,臉色瞬間變白,有種被琴弦捅穿腦袋的錯覺。
“我、我沒事了。”
不用琴師趕客,他自覺地轉身就跑。
屋內再無外人后,琴師側頭看向外面,漫天的雨簾遮擋了他的視線,遠處的樹影與山石融為一體,隔壁的兩座石屋就好似樹影蔓延下的陰影。
他抬起手掌,一朵晶瑩地帶著雨露的水仙花在掌心凝聚出來。很快的,那朵水仙花上滲出了點點血跡,漸漸枯萎衰敗。
水仙花瓣之后,他的身影融入房內的陰影處,無形的暗影籠罩在他身上,他露出笑容神情莫測。
如今還不到琴師出現在人前的時候,他屈居于莫空山,威風凜凜的瘋名在四方城傳頌。好在花主處于不復盟牌面的考慮,將這消息限定在四方城沒有傳出去,不然其他幾域的老東西知道他麾下大將瘋了一個,怕還不知怎么嘲笑他呢。
一般只有他嘲笑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嘲笑他的機會。不可能的,別做夢了。
花主堅決拒絕這種不光彩的事情。
他愛看熱鬧愛八卦是一回事,成為別人眼里的談資就是另一回事了,雙標的令人感動。
神識發現琴師已安靜了下來,他這才松了口氣嗯
這口氣松早了,琴師最后那詭異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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