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們還沒安穩下來,域東的大長老又找上門來,言及琴師當年殺了他徒弟的父母,擄走了徒弟的小弟,如今前來報仇要人。
好在花主出面保住了琴師,可也下了禁令,沒他的命令不允許琴師下山。
如今已過去了十年。
想想琴師下山那幾次搞出來的風波,這次琴師剛表露出要離開的跡象,他們心中就咯噔一跳,哪怕琴師保證五日內回來,他們心里也如同壓了一塊兒大石頭。
可他們攔不住琴師……
只能安靜地等著,若琴師真沒干好事,他們就第一時間去找花主告狀,并認罪請罰,務必保證事態在掌控之中。
幾個呼吸間,一道道音波形成的氣旋在虛空中由遠及近,不停地打轉著,每一次轉動都是一曲動聽的樂曲,可謂是仙音渺渺。
那音波很快落在了地上,化為琴師那挺拔俊秀的身姿。
琴師站在小溪前,突然微微一笑,懷里的焦尾琴擋住了他半張臉,越發凸顯出那雙漆黑的眼眸溫柔又冷酷。
男人語調溫柔低沉,優雅有禮:“二位能來迎我,實在是在下之幸。”
疾醫和劍客:……
二人嘴角抽搐了下,他們都住在一起多久了,怎么琴師說起話來還是讓人火冒三丈。
有必要客套成這樣嗎?
什么毛病!
當然,此時他們也就心里腹誹了下,重點是琴師身側的姑娘。
似是發覺了他們的目光,容嫻抬眸直視著二人,嘴角揚起的弧度恰到好處,完全就像個無害的世家千金,說起話來也很溫柔和煦,如春風拂面:“在下流光樓,天災。”
二人:……?
二人……???
原本表情僵硬的二人齊齊變色,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心情。
二人只覺得眼前一黑,恨不得昏過去去球。
他們就知道,琴師怎么可能那么乖。
瞧瞧,這才下山不足五日的功夫,就把流光樓少樓主給擄來了。
顧樓主那個瘋子肯定會殺過來的!!
二人從天地塌陷的震撼中緩過神來,當即便拿出玉簡要給花主傳信,得讓花主提前有個準備,不能等顧樓主殺過來了花主還在亦無所覺德開心吃瓜。
然后,他們的手就被琴弦給纏住了,連帶著脖子上纏繞了一根琴弦。
二人冷汗淋漓,動都不敢動一下。
疾醫結結巴巴道:“琴、琴師,你別亂來啊。”
劍客咽了咽唾沫,脊背都被冷汗打濕了,勉強做出面無表情的神色,毫無底氣的說:“琴師,有話好商量。”
琴師站在陰云下,腳邊的陰影仿佛不斷蔓延,籠罩眼前的一切。
他抱著琴風度優雅的一笑:“二位,我好不容易等來了心上人,二位還要拆散我們嗎?”
琴弦微微收緊,二人身上有血滲出。
琴師玉身長立,雨水成了他弦音的配樂,身后的草木成了他的爪牙。
他側頭看來,笑容完美無缺,眼神冷寂如深淵,仿佛吞噬一切的惡獸:“我只是一個可憐的癡情的孤獨琴師而已,為何總有人想要我不幸呢。”
“實在是……太失禮了。”
一道道琴弦將二人串成了葫蘆吊在半空的樹上,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