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也沒什么了。”
云泱若無其事道。
心想,他可不能讓周伯伯知道,昨夜他是枕著狗太子的手睡的,還把他手當枕頭,在他手背上蹭,流口水。
實在太丟臉了。
周破虜卻敏銳捕捉到了自家小世子突然不自在的神色。
這回心里不是咯噔一下,而是咚得一下。
他接著“太子生病,那楊前輩一定也徹夜陪著吧”
“師父啊,開始是在的,后來回去練功了。”
“那太醫”
“開完藥就走了。”
“那嚴璟和那個什么叢英一定在。”
“才沒有。”
“那真是奇怪,昨夜,總不至于只有小世子一個人陪著太子吧”
云泱不高興的點頭。
“是啊。”
周破虜一陣心悸,強作鎮定。
“那他們可過分了,小世子自己還是個病人,哪里懂得照顧病人,小世子留在殿中又能作甚。早知如此,屬下就派人去將小世子接回來了。”
云泱提起這事就惱火。
“伯伯你都不知道,狗太子他生個病,竟然都不肯喝藥,連小秦瓊和小關羽都不如,最后還要”
“還要怎么”
云泱突然將筆重重一擱,咬牙不吭聲了。
周破虜這下真急了。
“到底要怎么嘛”
“沒、沒什么了。總之,就是他很過分。”
云泱用力捏了下筆桿,重重哼道。
視見少年突然燒紅的面頰和耳朵尖,周破虜暈暈乎乎恍恍惚惚的離開了書閣。
仰頭一看天,只覺天地都在旋轉。
這不過是照顧了一夜。
小世子,竟、竟就對太子有了情誼么。
這可如何是好。
小世子少年心性,太子又生了副好皮囊,情竇初開的少年人,很容易對這樣高大俊美位高權重又文武雙全的年輕男子產生仰
慕之情,可問題是,小世子,已然被其他純陽標記過了,這段孽緣,注定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
說不準,還會給長勝王府帶來滅頂之災。
這么大的事,他是不是得趕緊寫信給王爺王妃說一聲啊。
東宮正殿。
叢英將一沓紙呈至元黎面前,道“依殿下指令,柳府尹和宋少卿連夜對嫌犯風奴進行了審訊,這是所得供詞。”
元黎接過,沒立刻看,卻問“另一份呢”
叢英遲疑片刻,道“原本,罪人蘇煜已對所犯之罪供認不諱,但今日午后,罪人蘇煜突然聲稱,當夜在書院襲擊他的人并非他花錢雇來的那個唐門殺手,而是另有其人,他之前因為受驚過度,一直未能回憶起兇手的真正面目。罪人聲稱,他擾亂國法是真,但遭受兇手襲擊亦是真。柳大人與宋大人聽聞消息,立刻對罪人蘇煜進行了二次提審,不料罪人突然在堂上舊疾發作。故而,罪人蘇煜的最新證詞,還未獲得。”
室中寂靜良久。
叢英覷著元黎冰冷側顏,低聲開口“屬下問過了,是心疾復發。大理寺的醫官已去看過,也開了藥丸,但蘇公子心疾屬陳年舊疴,人至今未醒。”
叢英說著,忽睜大眼睛。
“殿下,你的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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