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很危險?”五條悟頓了一下,回過神來。
“我現在都已經回家了。”魔法師沒有半點緊張感地回答,興奮和倦意混合在一起,讓他覺得輕飄飄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好輕描淡寫哦。”在遙遠的電話那邊的咒術師不滿地抱怨,“事后才告訴我嗎?要是你受傷了我會很擔心的。”
——要是他受傷了,呢。
諾德頓了一下,因為那個假設而有些許的心虛。
“現在沒事了,原諒我吧?”諾德接著輕描淡寫地說,“所以在特級之上還有別的分級嗎?我得說清對手有多厲害才好炫耀呢。”
“……是想炫耀啊,”五條悟輕易地原諒了他,“非要說的話也是有的,凌駕于特級咒靈之上的存在。”還留了點懸念,好像等著諾德問他。
“……還真的有。我記得五條先生是特級?”
“是哦,就是特級咒術師——鏘鏘,可以絕對確實地殺死特級咒靈,所以叫特級咒術師。”這么說著的五條悟還有點驕傲。
“那在特級咒術師之上呢?”諾德隨口一問。
“喔!”這位特級咒術師一副興致高漲的語氣,“那就是我了!我可以絕對確實地贏過所有咒術師——所以是最強。這么一想也很像吧?和你說的‘在英靈之中也很棘手的存在’。那就是像我一樣強的敵人……哇哦!”
他驚嘆一聲,聲音里是感同身受的驚訝和贊嘆,好像充分了解了魔法師剛剛面對了一個多么有趣的挑戰——在把自己擺在反派立場之后。
對五條悟這副把自己當反派還很開心的樣子不知道該發表什么評價,諾德聳了聳肩。
那只是一時忘記了——上臂的疼痛讓他抿了抿唇,咽下本能的抽氣聲。
不想管那個礙事的傷口,不想為這種事費心,不想離開這里去其他任何地方。他用襯衫把傷口扎起來,在沙發里躺下,閉上眼睛。
好像世界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耳邊的聲音。那讓他覺得很……愜意。
“像五條先生一樣嗎?”諾德想了想,自言自語一樣地說,“……也有像的地方吧?因為是非常古老的英靈,流傳下來的史詩也是神話一樣的故事,所以神秘……嗯,魔抗很高?”魔法師因為選了游戲一樣的用詞,接著笑了一下。
“嗯嗯。攻擊無效的敵人很要命呢。”擁有無下限術式的咒術師完全理解了這個概念。
“對吧?攻擊的方式是高速擲出的寶具,嗯……遠程的高破壞力攻擊?站在原地就能讓對手忙于應付無瑕還擊,是很方便的戰斗方式。”
“這個我也有哦!無下限的直接用法就是扔出去,速度雖然也沒有很快啦,但超強的。”五條悟的說明不太簡單易懂。
“這么一說是很像。”諾德笑起來,“但那家伙是像彈幕一樣接連不斷地把寶具往外扔,真的很難對付哦,光顧著躲了,都找不到機會詠唱,普通的火焰還傷不到他。”
“近身怎么樣?不過我體術也很強哦。”年輕的咒術師完全把自己代到了對手的位置上。
“……體術方面我也不擅長呢,”施法者無奈地承認自己的弱項,也不太覺得丟臉,“還是不一樣。再說,如果把五條先生當例子來說明的話,我的解決方法就用不了了。”
“想著我也可以嘛,想想看怎么對付我?這樣很高興地提起別的男人我會覺得嫉妒的。”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
“……在說什么啊,我是因為解決了很強的對手在高興。”
“我也是很強的對手哦,想想看怎么挑戰我吧。”
“五條先生很自然地就把自己放在了接受挑戰的位置上呢。”
“因為我很強嘛。”
“不會和你為敵的。”
“不是說成為敵人啦!對手是對手,就算不是因為敵對,也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會打架嘛,比如說……生氣?唔、”五條悟后悔了剛說出口的話,“打發時間?好玩?”
“好了,”諾德好笑地暫停了這個話題,“猜一下吧,猜猜看不怎么強的魔法師,要怎么對付一個魔抗堆滿,攻擊也超高的關底boss。我困到快睡著了……猜完我就不打擾你了,然后和我說聲晚安,好嗎?”
五條悟頓了頓,沒反對,“那就,消耗戰?”
“不對。雖然也行得通,但是那家伙可能會跑到市區。”
“啊,還被限制戰斗區域了。”二十八歲的咒術師頓時理解了。